那時候她作為唯一的公主,身邊自然不少玩伴。蘇遠慶是他們京城權(quán)貴子弟口中的“鄉(xiāng)巴佬”,誰都不愿跟他玩。所以,就算跟在蘇念后邊,他也只是遠遠地跟著,不敢靠近。
蘇念“我告訴你們啊,遠慶是我弟弟。論親疏,他可遠在你們之上。”
蘇念看不慣他們欺負蘇遠慶的樣子,索性伸手把他拽到身邊來
蘇念“你在京城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宮里,我看誰還敢對你說三道四的!”
那段時間,蘇遠慶被蘇念帶著下棋逗鳥逛集市,玩兒得不亦樂乎。也就是在那以后,每逢蘇懷宗進京,蘇遠慶總會帶著一堆自己攢的好東西拿給蘇念。小小的人拖著個大箱子,還沒邁進蘇念的宮門便先喊了起來
蘇遠慶“阿姐,我給你帶好玩的來了!”
蘇遠慶是近午時才回來的,一進門便摒退了所有的下人。蘇念看著他在宮里來回不安地踱步,口中還念念有詞
蘇遠慶“該怎么說?咳,阿姐,好久不見……嘶,不行不行?!?/p>
蘇念在一邊看著直想笑。
終于,走到書案前時,蘇遠慶無意間瞥了一眼棋局,卻發(fā)現(xiàn)這局明顯被人動過。腦子里嗡的一聲,他試探著開了口
蘇遠慶“阿姐,你已經(jīng)來了是不是?”
蘇念沒有出聲,也沒有收起化形術(shù),只是快步走到蘇遠慶身邊,伸手將一枚白子輕輕挪動了一下。
蘇遠慶看著憑空移動的白子,心里驟然一緊,來回轉(zhuǎn)著頭四處搜尋著殿內(nèi)是否有蘇念的身影
蘇遠慶“阿姐,阿姐是你嗎?”
看著他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殿里亂轉(zhuǎn),蘇念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她記得冀晗昭剛到旭陽峰時,曾給她說過蘇懷宗為了所謂的修習仙術(shù),竟然狠絕到生剖了皇后的心肝。
堂堂一國太子,解救不了自己的親娘,他那個時候該有多么絕望。
低低嘆息一聲,蘇念收了化形術(shù)
蘇念“遠慶。”
蘇遠慶原本是背對著她的,聽到聲音渾身一悚,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似的僵立在原地。良久,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蘇念上前兩步,同他目光相對。只是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他顫抖著問
蘇遠慶“阿姐?”
蘇念“怎么,這么多年不見,不認識阿姐了?”
蘇念“噗嗤”一聲笑出來
蘇念“如今可是當了太子,貴人多忘事了……誒你……”
沒說兩句,蘇遠慶便快步上前,用力將蘇念拉到了懷里。身上驟然一暖,蘇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緊緊擁住。她嚇了一跳,掙扎著要從蘇遠慶懷里出來,卻被他箍得更緊了些
蘇遠慶“阿姐,我想你了。”
語氣里帶著若有若無的哭腔,聽上去完全沒有了昨日訓斥宮人時的氣勢。蘇念心頭一軟,便由著他抱著了,連語氣都更加溫柔幾分
蘇念“阿姐知道,我這不是好好的來了嗎?”
蘇遠慶放開箍著她的雙手,眼里還閃動著淚光,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幾遍
蘇遠慶“阿姐,我聽冀大哥說,你在旭陽峰……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