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馱含笑看她：

韋馱“遺忘不過是假象，算不得真解脫。這其中的禪機，還是要你自己參悟透徹。不過一切都在因果輪回之中，你若想獲得解脫之果，便要從自己心中去尋因?！?/p>

曇華“因果……”

她喃喃著看向外面，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云雀的嘰嘰喳喳聲將她喚回神，她才發(fā)現(xiàn)韋馱已離開許久了。

曇華“你來，一定是天界又有事了?！?/p>

她將云雀托在掌中，低眉詢問：

曇華“這次又是何事？”

云雀用自己的小腦袋在她指腹上親昵地蹭了蹭：“西王母在昆侖仙島設宴請諸天仙子，你也在被邀之列。這次陣仗挺大，聽說連南天帝姬都接了帖子赴宴?！?/p>

曇華“赴唄?！?/p>

她起身打坐：

曇華“我又不去，與我何干？”

“不行不行啊曇華姐姐。”小云雀急了，拍打著翅膀飛到她眼前：“這次有大熱鬧可看的。我聽司命星君說，西王母原本請了天帝的，可天帝閉關清修，又不好拂她面子，這才請了柏麟帝君代為前往?！?/p>

　　云雀越說越激動，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曇華耳朵疼：“你聽到了嗎？柏麟帝君誒！他和南天帝姬的那段過往還要我再給你講幾遍？這還不是大熱鬧嗎？”

曇華“還是那句話，與我何干？”

曇華絲毫不為所動。小云雀急得撲騰翅膀：

“曇華姐姐，我們這些低等小仙自然去不了西王母的宴席?？赡悴灰粯影。闶翘旖缁ㄉ癜?，又是佛祖座下的佛曇，整個天界誰不敬著你幾分……而且，我們能搭得上話的上仙，也只有你了。你就行行好，去一趟吧，回來也好給我們講講究竟是怎樣一個熱鬧……”

曇華略掀眼皮，就見云雀蹲在她打坐的蒲團前，兩只翅膀交叉抱著呈乞求狀，正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一下沒繃住笑起來：

曇華“去倒是可以，只是我生性不愛熱鬧，所以不一定能撐到宴飲結束。你們的大熱鬧，我可不見得能看全了?！?/p>

“不妨事不妨事?！痹迫赶残︻侀_：“有多少算多少，我們不嫌棄的?！?/p>

　　接了帖子，曇華在赴宴前一天，還是轉(zhuǎn)路回了趟天界。不為別的，只是見見她多年好友靈蕓仙子。靈蕓掌世間百草，同曇華一樣的品秩，也是一樣的散漫態(tài)度，生平最大的樂事就是釀造各種好喝的草本飲品。

靈蕓“柏麟帝君啊……”

靈蕓忙著搗花汁，頭也不曾抬過片刻：

靈蕓“倒是有日子沒見過他了。嗐，現(xiàn)在天帝閉關，三界的事務都壓在他身上，每日說不定有多忙呢……哎，幫我遞一下那罐玉鶴藤粉。”

曇華正拿著她給的小零食吃得開心，驟然聽見“玉鶴藤”三個字，愣了一下。靈蕓見她半日沒動靜，抬眼去喚：

靈蕓“小曇花你怎么了？快遞給我啊?！?/p>

曇華“哦?！?/p>

她回過神，將一只小小的白玉茶盒交過去。心里怕靈蕓看出什么不對來，忙岔開話題：

曇華“我聽說，那柏麟帝君是最不茍言笑的尊神了，怎么會和南天帝姬有所糾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