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曇華心里猛地顫了一下:
曇華“帝君……過生死海了?”
青龍“是?!?/p>
青龍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青龍“帝君怕花神過生死海下界,怕生死海傷到你,便……”
曇華“我沒有去生死海,我只是回了趟佛國取些東西?!?/p>
曇華急得跺腳,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我去尋他。”
青龍一看她又要走,忙出手攔?。?/p>
青龍“花神好自為之,且安心在殿中等候。別讓帝君再操心了不成嗎?”
看著他滿眼的不滿和疲憊,曇華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闖下了多大的禍。她乖乖退回寢殿,心里卻一直在擔(dān)心柏麟——生死海的威力她是知道的,萬鈞雷霆,神佛皆懼。萬一……傷到了他……
越想越覺焦躁,曇華開始后悔自己向觀音大士求來這破東西了。心頭又傳來隱痛,她便知是自己的心傷再次發(fā)作了。匆匆忙忙地運功修補好傷口后,她已累極,趴在榻上便睡了過去。
實則,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在昏迷還是在沉睡。只覺得迷迷糊糊間落進了一個盈滿馨香的懷中,有冰涼的吻從她的眉心一直落到薄唇,帶著幾分哀傷。
她硬撐著睜開眼睛,柏麟正將她牢牢抱在懷里。帝君仍舊俊逸的眉眼間有深深的疲憊和擔(dān)憂,仿佛是怕她會突然不見。曇華仍然有些迷糊,她伸手去回抱柏麟,將自己又往他懷里埋了幾分:
曇華“對不起,我看你朝會沒散,便想著回佛國取些東西再回來。沒想到害你擔(dān)心,還走了一趟生死海……”
柏麟“知道我會擔(dān)心,為何不用語蝶告訴我?”
柏麟的聲音淡淡的,像殿內(nèi)一縷未散去的陳香:
柏麟“我以為你聽見朝會上眾仙所言,心里不舒服,又躲去哪里藏起來了?!?/p>
曇華聽見他極輕地嘆息一聲:
柏麟“我如今只剩你了,若你也要走,我可真就是個孤家寡人了?!?/p>
隨后,他自嘲一般輕輕笑起來:
柏麟“不過,我倒是寧愿你想走,不要和我一同陷在這渾水里?!?/p>
曇華“柏麟……”
曇華半夢半醒,低低喚他:
曇華“你今日同水德星君說,要娶我做帝后,是真的嗎?”
柏麟“是?!?/p>
柏麟回答得毫不遲疑:
柏麟“你都聽到了?!?/p>
曇華“嗯……”
曇華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里:
曇華“那你就不能趕我走,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不能和我分開?!?/p>
她聽著柏麟有力的心跳:
曇華“生或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處 ?!?/p>
柏麟沒有做聲,良久,俯首吻住了她的唇。錦榻間的溫度逐漸升高,由先前的微涼轉(zhuǎn)為熾熱。帷幕里女子清淺的呼吸,也隨之慢慢變?yōu)殡y耐的婉轉(zhuǎn)嬌吟……
再醒的時候,身邊的床榻已空無一人。曇華半撐起身子披衣起床,準(zhǔn)備前往正殿尋柏麟。剛剛出門,卻見柏麟在院中正俯身逗弄觀雪。見她出來,笑著回身:
柏麟“今日怎么起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