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柏麟呆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那幾片殘留的花瓣飛落在自己的掌心。那是另一個(gè)結(jié)局中，自己留給他最后的情意。

　　再下來，就是柏麟自散神法，心如死灰地隨她而去。兩世牽絆，他倒是都沒有讓自己孤單地離開。曇華想，她是不是該感到欣慰？

　　眼前的畫面漸漸消散，韋馱溫潤如玉的聲音響在耳畔：

韋馱“曇華，這一次，你救了他，也救了你自己。我該賀你得償所愿?！?/p>

曇華悄悄拭去滑落到腮邊的淚珠：

曇華“是不是得償所愿，我不知道。但是韋馱，事已至此，我無憾了?！?/p>

韋馱沒再說什么，良久，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頂：

韋馱“好了，你的因果回來了，我該走了?！?/p>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曇華回眼看時(shí)，韋馱已經(jīng)離去。只剩下觀雪在草堆里躺著長長地伸了個(gè)懶腰，砸吧著小嘴翻個(gè)身又美美地睡去。

　　殿外的仙官們慢慢散去，喧聲漸寂。她看見柏麟快步走進(jìn)來，神色帶著幾分慌亂和倉皇。

曇華“你怎么了？”

曇華好奇地瞧他：

曇華“在找什么東西？”

柏麟見到她，長舒了口氣：

柏麟“找你。”

他緩緩邁步走下玉階：

柏麟“我剛剛忙完回來，沒看見你人。以為你……”

曇華看見他還帶著微微的喘息，心知他一定是在殿里找遍了。想起方才所見，眼睛又不自覺地濕潤起來。她站起身，小跑著向柏麟而去。不出意外地，落入那個(gè)熟悉又溫暖的懷抱里。

曇華“我沒有亂跑。”

曇華的腦袋埋在他胸口，聲音都有些悶悶的：

曇華“我只是覺得前面太吵了，就和韋馱到這里來聊聊天?！?/p>

她仰起臉來看柏麟：

曇華“你將外面的事都安排好了？”

柏麟“好了?！?/p>

柏麟摟著她的手收得更緊了些：

柏麟“三清已曉諭三界，天帝失德，擁我為新任天帝。登基大典，就定在三日之后，在凌霄寶殿舉行。”

淚水在不經(jīng)意間滑落出眼眶，曇華不知自己究竟是感慨多還是喜悅多。只是覺得，這一路走過來，真是太不容易了。

曇華“我是不是該說些恭賀的話？”

她一面笑著抽動(dòng)鼻子，一面有些狼狽地去擦眼淚：

曇華“柏麟，真的是太好了。我們贏了?！?/p>

可眼淚就像總也擦不完似的，又一片一片地涌出來，讓她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狼狽了。

　　柏麟的手就是這時(shí)撫上她的面頰的，極盡溫柔，極耐心地為她將淚珠一點(diǎn)點(diǎn)拭去：

柏麟“是啊念念，我們贏了?！?/p>

他終于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柏麟“第三日是登基大典，你冊(cè)立天后的大典就安排在第七日可好？最近你倒是可以同織女好好商議商議你大典時(shí)的禮服……”

曇華“這么快？”

曇華一愣：

曇華“有些操之過急了?！?/p>

她的反應(yīng)在柏麟的意料之外，原本唇角掛著的笑意慢慢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柏麟“你覺得急？但我想……早些將你娶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