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hù)他?”南宮央重復(fù)了一遍秋央的話。
“嗯,徐府的人栽贓了他,他逃到了這里?!鼻镅雸?jiān)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若是他未曾逃到此處,我自無需去管??杉热粊淼搅宋颐髟聘?,我就一定要保他周全?!?/p>
“好,真好!”程弈湊了過來,笑道“二公子長大懂事了!”
“二公子,這正是相爺對你的期望??!”南宮央的那張被刀疤映襯得有些猙獰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秋瑞擔(dān)任知府之時,由于為官清廉,他沒少觸犯那些地方豪強(qiáng)的利益,因而不少豪強(qiáng)雇傭殺手買秋瑞的命。秋瑞出京任職十?dāng)?shù)載,遭遇刺殺二十余次,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兇險。
最兇險的一次,是秋瑞擔(dān)任凌州府知府之時。
那段時間里,秋夫人腹內(nèi)懷著秋瑞的長子,秋瑞為了照料她,特地派了程弈守在后宅照顧。而那殺手似乎是用了種種手段買通了府內(nèi)之人,知曉了這一情況,便特地趁虛而入,借著一個雨夜,殺手潛匿了行蹤,闖進(jìn)了府邸之中。
燭火一晃,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一把沾著鮮血與雨水的短刀穿過屏風(fēng)直刺向了那個桌案上端坐的身影。
秋瑞一怔,來不及躲閃,只顧得上端起一本書擋在身前。而就在不絕如縷之際,南宮央一把將秋瑞推了出去,但再想全身而退已然再也來不及,在他的右頰之上,自此多出了一道傷痕...
大雨傾盆,短兵交接,雷霆乍驚。
兩人的打斗聲驚動了守后宅的程弈,最終,靠著南宮央的牽制和程弈的暗器功夫,二人終于生擒了那刺客。
那一夜,老大人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刺客,對著渾身浴血地二人,深深地施了一揖:
“二位恩請,沒齒難忘?!?/p>
“大人這是何意?”程弈和南宮央趕忙伸手?jǐn)v扶。
“兩位啊,我有個不情之請。”秋瑞一手拽著一人的手臂“秋某日后子嗣之名,以二位之名命之,以銘記今日之恩?!?/p>
程弈和南宮央相視,又看了看老大人,微笑應(yīng)允。
“父親的期望嗎?”秋央眸光蕩漾了一下“我這個樣子,怎么能和南宮叔叔相比呢?”
“當(dāng)然,二公子?!蹦蠈m央答道“這便是俠義之心,是老相爺?shù)钠谂?,也是二公子您幼時的夢想。”
“夢想...”秋央張了張嘴,回憶涌上心頭。
秋央出生的時候,秋瑞已然入朝為官。相較于地方,京城安全了許多,程弈和南宮央的工作也輕松了不少。閑暇之時,哄小秋央就成了兩人閑暇之余的工作。秋央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黏在程弈的身邊,求程弈講故事。
南宮央沉默寡言,不愛說話,而程弈好說好笑。嘴笨的南宮央自然成了程弈口中故事的常客。
對程弈來說,講南宮央的故事既能哄小秋央,又能開老朋友的玩笑,簡直是一舉兩得。
而在南宮央的眾多故事之中,那道刀疤的故事,最讓年少的秋央心馳神往。沒有見過南宮央舍身擋刀的程弈總是能夠把南宮央的故事講的繪聲繪色。
“哇,南宮叔叔好厲害??!”秋央望著南宮央,眼底滿是小星星。
“老程,你可不要再夸我了。”南宮央如是道。
他的面色微微發(fā)紅,那道刀疤的顏色則是被憋成了紅褐色。
“南宮叔叔,我長大以后能變得能和你一樣厲害嗎?”小秋央從程弈的膝上跳下,小鳥一樣飛到了南宮央的身邊。
“當(dāng)然?!蹦蠈m央蹲下身子看著秋央“二公子你要知道,最重要的并非是武藝,而是俠義之心?!畟b之大者,報國為民’。只要有俠心,你就是最偉大的俠客?!?/p>
然而事情往往不遂人愿,一心想要為俠四方的秋央?yún)s自小多病,秋央的懲惡揚(yáng)善俠客夢被時光埋下了往事之中。 往事匆匆,再難回首。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鼻镅胄χ鴵u了搖頭,眸光卻明亮了不少“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月華初上,掌燈時分。
南宮央換上了夜行衣,背上背著一把短劍,臨行之時他回頭看了看秋央一行人。
“老程,我去探消息了,你呆在明云府,保護(hù)好二公子。”
“去吧,等你的消息?!背剔狞c(diǎn)了點(diǎn)頭。
“南宮叔叔也要注意安全?!鼻镅肴缡钦f。
“程叔叔,南宮叔叔...”秋央看向了程弈。
“放心吧,南宮的輕功,幾十年了,江湖上依舊名揚(yáng)?!背剔膽驯е宓?,目送著南宮央離去,程弈對著秋央拱了拱手“二公子,我也該去完成我的任務(wù)了?!?/p>
“嗯,程叔叔也要注意安全?!?/p>
“定不辱使命,二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