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看著這個小孩的背影,心想這個孩子也是真的可憐,不知道一會兒要回到哪里,邊境線上一向很亂,估計張真源沒說出口是些難言之隱吧,自己也沒辦法管。
張真源背著包,沿著面前這條路邊花草都修剪的很整齊的步道往前走去。
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女孩背著登山包從對面走過來。
女孩大概比他要高出半個頭,整張臉散發(fā)著傲人的靈氣,夕陽透過路邊的樹梢打在女孩的側(cè)臉上,讓她原本冰冷的臉柔和了幾分。
但是女孩似乎并沒有在意路邊這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她腳步匆忙卻每一步都走的很平穩(wěn)。
張真源已經(jīng)想到大概是家里有母親在等著她吧。
張真源抬頭看了一眼江倚瀾,江倚瀾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低頭往這邊看了一眼,短暫的一秒鐘,江倚瀾面無表情的掃向張真源的臉,隨即又離開了。
這一刻,張真源忽然感覺自己心跳快了一拍。
回家的路上,張真源想買些吃的,打開包卻發(fā)現(xiàn)唐瑜的錢包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他打開來之后,就看到了里面江倚瀾的照片。
江倚瀾倚在一棵樹上,目空一切的樣子深深的扎根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胡思亂想了一番,然后走到旁邊的復(fù)印店把照片印了一份,按照里面唐瑜身份證上的地址把錢包原封不動的快遞了回去。
之后,這張照片一直被他隨身攜帶著,直到現(xiàn)在。
江倚瀾竟然是你?
江倚瀾低聲驚呼了一下,雖然這個事情說起來有些不現(xiàn)實,但是這個人卻是完完整整的坐在自己身前。
張真源你想起來了?
張真源看著江倚瀾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當(dāng)時的江倚瀾根本就沒有把這匆匆一瞥放在心上,她甚至已經(jīng)想不起張真源當(dāng)年的樣子,但是印象中卻是有這么一件事情,唐瑜也和她講了這個小男孩的事情,當(dāng)時江倚瀾只當(dāng)是哪個調(diào)皮的小孩在家中叛逆跑了出來。
張真源在你走之前我還邀請過你一次,只不過你拒絕了我。
張真源又遺憾的說道:
張真源盛夏國際頂樓。
江倚瀾我怎么不知道?
江倚瀾反問道。
如果在盛夏國際頂樓的邀約,她應(yīng)該不會不記得,因為盛夏國際的頂樓實在是非常難預(yù)約到。
更何況,以面前這個男人的作風(fēng),若是約了頂樓,豈不是要把整層樓都包下來。
張真源也許你猜對了。
張真源又在對面打著啞謎。
江倚瀾無所謂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這份牛排,她一向不喜歡去猜測什么,她等著張真源的下文,他一定會說的。
包廂里的燈光突然變得昏暗起來,倒是足夠兩個人看清彼此,張真源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張真源這句話本來應(yīng)該兩年前告訴你的,希望現(xiàn)在說也不會太晚。
張真源其實,我從那時候就發(fā)誓一定要再次找到你,不過老天還是偏愛我的,江小姐,很高興再次遇見你。
張真源沖江倚瀾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那天,盛夏國際的頂樓,張真源在樓頂坐了整整一個晚上,最終也沒有等到他邀請的那個人,與之一起等待的還有滿地的玫瑰和對面樓頂?shù)臒熁稹?/p>
第二天清晨,他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叫來了服務(wù)員清理現(xiàn)場。
當(dāng)他看到最后一片花瓣被掃起來的時候,自己也從現(xiàn)場撤了出去。
滿盤的歡喜沒有等來享受它的人。
有些可惜。
江倚瀾你不用這么深情。
江倚瀾回答道:
江倚瀾你知道我這次來是為了什么,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樣,我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女人。
江倚瀾和他微微碰了下杯壁,杯中的紅酒被一飲而盡,張真源可以看到她脖頸處劃過的流暢弧線。
張真源你還是和我印象中一樣的高冷。
張真源只是輕抿了一下杯中的酒,隨之就放在了桌子上。
江倚瀾你現(xiàn)在的誠意也沒有很高,張先生。
江倚瀾抬眸輕輕挑了對面的男人一眼,張真源只覺得自己心臟又漏了一拍。
他不想放棄些機會,如果不是另一個男人比他先遇見了她。
張真源是因為劉耀文你才拒絕我的追求的嗎?
張真源開口問道。
江倚瀾的身形微微一滯,但臉上淡然的神色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江倚瀾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不知道對面這個男人從哪里聽說的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她只不過是現(xiàn)在不想接觸這些東西罷了,又所謂是誰呢?
兩個人的交談在一場沉寂中消散了,自此,張真源趁著劉耀文出國的時間對江倚瀾展開了一段強烈的攻勢。
江倚瀾每天都會收到張真源送來的東西,然后被她毫不留情地丟在了雜貨間里。
江老爺子以為是劉耀文送的,還旁敲側(cè)擊的問江倚瀾發(fā)生了什么,江倚瀾只是搪塞了一下便糊弄過去了。
這幾天劉山居仿佛憑空生出了許多事情,李飛的精力不足只好請求江倚瀾幫忙。
劉耀文這半個月內(nèi)仿佛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半點音訊。
一天,劉山居迎來了一個大合同需要處理,李飛連忙聯(lián)系江倚瀾讓她出面,她覺得自己不可以就這么憑空做決定,于是想給劉耀文打電話。
聽著對面不時傳來的忙音,李飛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為難之情。
李飛江小姐,老大說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劉山居的事情決定不了可以找你全權(quán)負責(zé),你下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
江倚瀾忽然覺得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和著這人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就這么放心的把這么大一個公司交給她。
李飛江小姐,你放心,老大他絕對不是想偷懶才這么做的,他是真的有......
李飛想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李飛他回來會親自給你解釋的。
江倚瀾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江倚瀾手中的筆一揮,在文件上簽下了名字。
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
在這個月末,江倚瀾就收到了一個宴會請柬,竟然是劉家送過來的。
沒有署名,只是簡單一句話,一個地址。
【十月三十日晚八點,江遠國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