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去,剛好對上了他的眼睛,很清澈,不帶任何敵意和朝諷,他們接觸的那幾秒,他就發(fā)覺這雙眼睛很漂亮。
余昔看見一滴水珠從江淮南的發(fā)間流下,流經(jīng)眉尾那顆痣的時候,頓了頓,后滑過他的側(cè)臉,落在長椅上。
見他沒應(yīng),余昔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你怎么在這里?”
江淮南還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余昔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先一步移開了視線。
“我被趕出來了,可能要睡大街,你要收留我嗎?”
遠(yuǎn)在江家別墅的江峰言鼻子有些發(fā)酸,但礙于面子,生生給忍住了。
而這邊的余昔“……?”
“喲!小余回來了?去哪了?網(wǎng)吧?”
余昔收傘的手一頓,后面不改色地說。
“沒有,我同學(xué)掉河里了,剛才打電話叫我去撈他。”
“可能因為他父母嫌棄他是只不下水的旱鴨子,不要他了,我把他撿回來住幾天。”
江淮南無語了。
景悅看了江淮南幾下,明白人家可能不愿意說,也就沒多問。
“小余房間里有大幾號的衣服,你穿應(yīng)該合適。你這身衣服都濕了,待會去換件可以吧?!?/p>
江淮南沒說話。
景悅放下手中切好的蘋果,招呼余昔來吃。
“現(xiàn)在很晚了,俑人也都回去了,客房得明天才能收拾出來,人是你帶回來的,今晚先和你睡吧?!?/p>
“好……”
余昔正住嘴里塞蘋果,過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媽說了什么。
“不行。”
“為什么不行?剛才你可是答應(yīng)了的?!?/p>
還能是為什么,上次發(fā)生的事情那么尷尬,換你來你也肯定不愿意啊。
“因為他不愿意啊,人家大少爺習(xí)慣了一個人睡,他肯定不習(xí)慣的呀。”
景悅看向了江淮南。
“不麻煩您了,我和余昔睡就行了。”聽到全部對話的江淮南說道。
不明所以的余昔:“???”
“對了同學(xué),你叫什么啊?!?/p>
“江淮南?!?/p>
“江淮南?那個年級第一?”
“嗯?!?/p>
景悅看向一旁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一個聰明穩(wěn)重,一個吃得跟只豬一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
還在思考江淮南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余昔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
余昔在浴室里洗澡,江淮南打量著他的臥室,兩個大書架,放的全是奧特曼的手辦——幼稚。
他坐在床邊,正準(zhǔn)備睡下,留余昔一個人去睡沙發(fā)時,眼角撇見了桌子。
上面放著電腦、相框、和奧特曼的限量版手辦。
江淮南看向了那個倒扣著的相框,學(xué)霸的好奇心讓他有了探索的想法。
他也確實那么做了。
相框里是兩個小孩,一個穿著裙子,一個穿著小T恤,兩人看起來都不過四歲左右的年紀(jì)。
變化很大,但江淮南認(rèn)出了那個小男孩就是余昔,不過剛見面的時候沒認(rèn)出來。
而旁邊的那個“小女孩”則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