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那里,猶如一對璧人。
凌不疑知道,自己的處境對于程少商來說,從來都只是噩夢。
他將程少商看做自己晦暗人生中的一抹光亮,他拼了命的想要抓住這一束光。
他凌不疑是誰,他想要拿到手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過手。
所以最后,他將這束光牢牢的拽在了手中。
但是他不能放下這從小就埋在心中的仇恨,他要報(bào)仇,他要為自己的家人鳴不平。
他凌不疑不愿意放手程少商,也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家仇。
他丟下了程少商五年,讓程少商在那冷宮之中待了五年。
在他帶頭替程少商將都城的人幾乎得罪了個干凈之后,將程少商丟在了了那深宮之中。
曾經(jīng)那個活潑可愛,喜歡嬉戲打鬧的小女娘,那個在正旦燈會上笑的燦若星河的小女娘,最后變成了人們口中的程宮令。
他的確得到了程少商,可是也失去了最初那個明媚的程少商。
他錯過了程少商五年的時間,這五年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
雖然他們在一起了,可是他們之間就像是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再也沒有再程少商的臉上見到那樣活潑明媚的笑容。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fā)生,他的少商,會一直都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娘。
樓垚聽到腳步聲,抬眸看去就看到撐著傘朝他們走來的凌不疑。
而程少商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笛聲一直未斷。
山河動蕩,人命如草芥,有心撥云見日,卻奈何無力回天。
這樣的事情,若是不發(fā)泄出來,就會一直都憋悶在心中,到了最后只會郁結(jié)于心。
所以樓垚并未開口勸程少商回去。
這一段時間以來,程少商在重建驊縣中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每一日,見到那些老百姓,程少商都笑臉相迎。
囡囡走了,那個叫程少商阿姊的小姑娘如今長眠在這地下。
程少商需要好好的和小姑娘告?zhèn)€別。
凌不疑會出現(xiàn)在這里,樓垚并不意外,所以看了一眼走來的凌不疑后,就打算收回視線。
可是,在收回視線之前,樓垚注意到在凌不疑得到身后,還有一個人——袁善見。
程少商放下自己的笛子后,正打算和樓垚說準(zhǔn)備回去,結(jié)果就看到凌不疑和袁善見此刻都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們。
凌不疑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奇怪,可是這袁善見是怎么也到了驊縣的?
“阿垚,我們回去吧。”
樓垚聽到程少商對自己的稱呼,頓時都喜笑顏開,連連點(diǎn)頭,“好,少商,咱們這就回去。”
程少商默默的扯了扯樓垚的袖子,自己來驊縣本來就是為了躲開凌不疑和袁善見。
凌不疑是將軍,驊縣有變,出現(xiàn)在這里是理所當(dāng)然。
可是袁善見,他一個世家公子,文弱書生,為何也會來?
程少商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兩個人的修羅場,所以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自然是先離開現(xiàn)場。
這些人自己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