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目前為止,淳于氏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就算是她的位置的來歷如何令人不恥,她都是城陽侯夫人,是當今圣上認定的城陽侯夫人。
“作為城陽侯夫人,不是應該去送城陽侯最后一程嗎?”
淳于氏聽到凌不疑的話,愣了愣,她剛剛還以為凌不疑讓她去送凌益是開玩笑,可是沒想到凌不疑當真是讓人給她梳洗了一番。
看著銅鏡里明顯的憔悴了的臉,淳于氏的眼里閃過一抹快意,凌益因為他的兒子想要關(guān)她一輩子,結(jié)果這到頭來,還是他的兒子親自將她從那破院中給救了出來。
為了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點,淳于氏還特意的多抹了一點口脂。
當淳于氏收拾好出門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明蘭。
瞧見明蘭淳于氏的眼睛都快斜到天上去了,這夫妻二人,為了堵著這天下悠悠眾口,還不是得來見她這個君姑。
當初定親的時候自己遭受到的恥辱,淳于氏到如今還記在心中,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帶我過去吧?!?/p>
對于淳于氏的傲慢,明蘭卻并未放在心上,這人都要走了,讓其風光一下,也沒有什么不好。
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明蘭,“這規(guī)矩是怎么學的,怎么還走在長輩的面前?!?/p>
說著幾步走到了明蘭的前面,明蘭看著走在前面的淳于氏,并未開口,而是默默的走在了淳于氏的背后。
當淳于氏看著躺在棺材里一臉蒼白的凌益的時候,原本還因為凌益的死去而雀躍的心到了此刻完全被悲痛取代。她對這個男人好了十幾年,說她對這個男人無情,那是不可能的。
凌益真的死了,她的丈夫,真的沒了。
處于悲傷中的淳于氏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凌不疑的身上甚至就連喪服都沒有穿。而且整個院子里的人,全是黑甲衛(wèi),加上這靈堂中的棺材,整個靈堂安靜的過分。
在淳于氏趴在棺材上的時候,聽到凌不疑的聲音響起。
“城陽侯夫人見城陽侯去世后,悲傷過度,隨城陽侯而去了。”
淳于氏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朝站在靈堂門口的凌不疑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跟著她一起過來的明蘭不知道去了何處,如今這院子里,全是站在外面的黑甲衛(wèi)和一臉冷意的凌不疑。
天空整個都是陰沉沉的,結(jié)合剛剛凌不疑說的話,淳于氏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一桶冷水從頭到腳給教了個徹底。
“凌不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當然是滿足城陽侯夫人的愿望,昂城陽侯夫人和城陽侯一起?!?/p>
明蘭待在院子外面,蓮房拉著明蘭的手,“女公子,咱們不進去嗎?”
“蓮房,你同我一起去廚房給子晟做點吃的?!?/p>
“好。”
蓮房跟著明蘭一起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感覺后背都有涼意。這城陽侯府她是真的不喜歡過來。如果不是因為明蘭,她也不會一起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