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糾結空無的具體是什么身份，潤玉更害怕失去空無。

這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所以潤玉很清楚那種痛苦。

“舍不得，和你分開?！?/p>

潤玉將目光看向一旁，“你為何不早些與我坦白，你應該明白，你早已不是我，我也不會是你?！?/p>

空無在聽到潤玉說不舍得同自己分開的時候，心中已經(jīng)樂開了花，朝潤玉走去，“對不起，我錯了?！?/p>

看著空無拉起自己的手，空無的溫暖好像通過他的傳到了他的心中。

“你可不可以，暫時不去掉幻術，我，需要時間適應?！?/p>

“好，畢竟，天界不能有兩個夜神?！?/p>

“你可否同我講講，你前世的事情？”

空無將人推到在身后的床鋪之上，兩個人的鼻息糾纏在一起，“可以，但不是現(xiàn)在。”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這一張臉，雖然還是自己記憶中的空無，可是潤玉很清楚，這人其實和自己有著同一張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什么都沒搞錯，是你想多了?！?/p>

當兩個人互相觸碰到的那一刻，不只是肌膚上的刺激，更加是靈魂上的戰(zhàn)栗。

和在凡間是有著相似，可是卻有著不同。

潤玉本以為已經(jīng)到此為止的時候，那蠱惑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繼續(xù)。”

短短的兩個字，將他再一次拉入漩渦之中。

以至于什么時候結束的時候，潤玉的意識都有些模糊。

等到潤玉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潤玉走到空無的身邊，“你在想什么？”

雖然兩個人不久之前剛經(jīng)歷了一番大戰(zhàn)，可是潤玉還是會忍不住去想空無的那句話?？諢o說他曾經(jīng)為了錦覓而死，既然能夠做到這一步，那么真的可以放下嗎？

“睡不著?！?/p>

空無拉著潤玉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一揮手在桌上擺出了一壺酒，“玉兒可否陪我喝一杯？”

潤玉看著手中的酒杯，“你前世為了錦覓而死，既然能有重生的機會，你為何不去尋她？”

空無知曉自己若是不將這件事說清楚，潤玉對于此事的心結就一直都不會解開。

“曾經(jīng)我的一生，都在追逐她的背影，累了，也倦了。”

空無的聲音里都是疲累，潤玉不知道空無在追逐的這一條路上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一定是極其辛苦的。

看到空無這樣的模樣，潤玉只覺得心痛。

“是什么，讓你放下她的？”

“我曾以為，可以溫暖我照亮我的人出現(xiàn)了。但她留給我的，從來只有霜花徹骨的寒冷。無論我為她付出什么，她都可以視若無睹。我甚至還要被職指責，她說，我不懂愛，我不配得到愛。這也是我躲你的原因之一，因為我不想要讓你重蹈覆轍。”

在聽到那一句不懂愛，不配得到愛的時候，潤玉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可以感同身受。

“你之所以知道我的悲劇，那說明你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就算你阻止，你所受的傷痛，還是原封不動的在那，沒有減少半分啊?！?/p>

空無眼眸含笑的看著眼前人，柔聲說道：“不，遇到你，我的傷痛，少了?！?/p>

潤玉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同空無手中的酒杯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空無，你記住，這一世，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那些糟心的前塵往事，過了便過了。往后，有我陪你。”潤玉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還有，我希望你下一次，能輕一點，你知不知道，會很疼。”

原本空無聽到潤玉的前半段話還在感動，可是沒有想到后半段潤玉會如初嚴肅的說出來，“我不是……也沒經(jīng)驗嘛?！?/p>

“不知我可否理解為，在這之前，你從未與人靈修過？”

“這不是什么大事，如今由你，就好?！?/p>

空無握住潤玉的手，笑著說道：“明日，我們去見娘親吧?！?/p>

“娘親?我的娘親？”

“前世，她被天后殺了。這一次，我們定要護好她?！笨諢o說這話的時候，眼里都是堅定。

結果眼前的潤玉眼眶里突然滑出兩行清淚，空無一邊動作輕柔的幫潤玉拭淚，一邊問道：“怎么哭了？”

潤玉雖然臉上掛著淚，嘴角卻是上揚的，“我高興，好像突然之間是都有了。有了娘親，也有了愛人。”

空無雙手捧著潤玉的臉，“以后，什么都有的?！?/p>

“前世，娘親遇難，你一定很無助。你到底，承受了多少、”

“無妨，都已經(jīng)過去了?！?/p>

第二日，鄺露一大早起來，就發(fā)現(xiàn)偌大的璇璣宮居然是剩下了她一個人。潤玉和空無二人，不知道去了何處。

而此刻，在湖邊的空無同潤玉站在一起，“我們到了?！?/p>

潤玉看著眼前的湖面，不知為何，自己覺得心有些慌。

“為何我會如此心慌？”

“因為這里，有一些讓你難過的往事。荼姚騙你服下了浮夢丹，所以你將童年的記憶都忘記了?！?/p>

空無拉住潤玉的手，“這樣可有好些，而且，娘親很愛你，不要害怕?！?/p>

被空無握住了自己的手，潤玉的確是感覺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安好些被壓了下去，“我們走吧。”

兩個人相攜走在湖底，在潤玉問出自己前世是否有和娘親共享天倫的時候?？諢o只是很平靜的說在他們剛相認不久后娘親就被荼姚殺害之后，潤玉提出讓他以本來的面目去見娘親的時候，空無愣住了。

這一點，空無還真的從未去想過。

他只是想著，這一次，自己帶著潤玉來見娘親，讓潤玉和娘親相認。這一次，他一定會去保護好娘親。

可是，他從未去想過要和娘親相認。

“既然那時娘親，那么她一定能夠理解的?！?/p>

聽了潤玉的話之后，空無點了點頭，其實，他的內心，還是渴望和自己的母親相認的。

只是，他本來的樣貌，只會在自己的娘親面前展示出來。因為這樣一來，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