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如此，澹臺燼才會對潤玉說出這句話來，感到有些意外。

潤玉聞言，開口道：“你說過，我們是朋友?！?/p>

澹臺燼后退一步，打量著此刻的屋子里，幾百年的時間過去，這里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潤玉，我們認識才不到一年。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將我當(dāng)做普通朋友?！?/p>

澹臺燼后退一步的動作，潤玉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自己和澹臺燼之間的距離有些超出了朋友的范疇。

“普通朋友可不會為人豁出性命?！睗櫽裉秩嗔巳噱Ｅ_燼的頭頂，“小燼，對不起?！?/p>

雖然只是旁觀者的角度，可是潤玉卻是切切實實的經(jīng)歷了澹臺燼的前半生。知道澹臺燼有一個愛著他的母親，知道了澹臺燼這個名字的由來，知道澹臺燼的過去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以及為何后來會同魔神之間有牽連。

正是因為經(jīng)歷了這些，所以潤玉很難講澹臺燼當(dāng)成一個陌生人來看待。

澹臺燼的一生，幾乎是一個慘字貫穿到底。他見到的，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因為在那些人的眼中澹臺燼是一個怪物，所以那些人就連對他遭遇的那些苦難臉一個不忍的表情都未曾流露，好像澹臺燼活該就是如此。

在澹臺燼看向自己的時候，潤玉看著那一雙和自己一樣的黑色眼眸，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被直接吸進去了一樣。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p>

聽到這仿佛來自遠古的聲音的時候，潤玉猛地反應(yīng)過來周圍的環(huán)境再一次發(fā)生了變化。

潤玉在四周尋找澹臺燼的蹤影，可是卻始終都沒有找到人。

他像是被一團迷霧困住，周圍什么都看不清，耳邊只有那一道來自遠古的聲音。

“他是吾選中的魔胎，所以他注定會有這樣的一生?！?/p>

“魔神？你到底在哪？”

潤玉緊緊的皺著眉，四處尋找著，想要找到這聲音的來處?？墒悄锹曇粝袷莵碜运拿姘朔?，潤玉始終無法確定聲音的來源。

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很明顯，會導(dǎo)致他和澹臺燼一起入夢的罪魁禍首，是魔神。

“吾無處不在。”

在聽到魔神的這句話的時候，潤玉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一下子被壓了一塊大石頭。

潤玉感覺自己的眼前猛地一暗，而后他之前從未見過的畫面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而初魔的聲音也一字一句的傳入潤玉的耳中。

“他將弒母而生，長于朱甍碧瓦之中，卻備受冷落欺辱，吾要他走上云端，嘗到高高在上的滋味，一朝春風(fēng)得意看盡繁話，再讓他一朝跌落谷底遭遇背叛怨恨，即便膺期御宇南面臨下，任難逃骨肉相殘夫妻反目，受盡人間苦楚。”

“無論他做什么都只是徒勞，他的生命中美好皆是虛妄，他所愛所求終將消散，苦難才是真實。他會一無所有，還不夠，我要他進入仙門，以為自己走上了所謂的正道，得到了所謂的師友溫情，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場虛妄，最終，弒師成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