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一個叫塔娜的國家,它沿用了歷代王后的名字命名。在塔娜,戰(zhàn)亂爆發(fā)是常事,因為塔娜這個國家被七個小國包圍,而塔娜于其它國家相比算是富饒了。
人們都說戰(zhàn)爭是野蠻人的玩具,和平只有“蠢貨”會維護。塔娜的國王也不想發(fā)動戰(zhàn)爭,但當(dāng)別國打過來的時候,又不可能不還手,這是對子民負責(zé),對塔娜負責(zé)。
塔娜現(xiàn)任國王是巴奈特·莫爾,是上任國王的兒子,并無野心,整頓好自己的國家就好。偏偏事與愿違,貴族私底下搞小動作,子民受到宗教影響反抗國王,最大的宗教沒被收歸己用??偟膩碚f,他算是最失敗的國王了,基本子民的信任都未曾有過,他也害怕將真心袒露出去會引起更大的轟動。
國王今年四十五歲,并無打算,就想著讓下一代繼承他的位子。其長子諾伊斯·莫爾二十有五尚未娶妻,是良佳的繼承人選,十六歲時便征戰(zhàn)沙場,隨國王親征。二兒子瓊·莫爾飽覽書籍,一雙慧眼識得天下人才,但與諾伊斯比還是稍微遜色了點。畢竟當(dāng)國王不僅得驍勇善戰(zhàn),還要有淵博的學(xué)識。
兩兄弟感情并不熟絡(luò),外人看來他們是“敵人”,以后在那個位子上只能坐一人,另一個負責(zé)輔佐。諾伊斯心氣兒高,看不上沒用的弟弟。瓊更是不屑與諾伊斯交流,他覺得打仗的人都是粗鄙之人,雙手沾滿污血,毫無用處。
無疑,彼此都看不對眼。王后因為誕下瓊早逝,兩兄弟沒有母親的教導(dǎo),性子也漸漸的冷漠起來??赡苄r候抱在一起啃指頭,但長大了就得兵刃相向了。
國王最后悔的也是冷漠了兩兄弟,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是現(xiàn)在大兒子二十五歲,小兒子二十三歲,無論國王如何彌補討好終究是沒用。逝去的時間溜走了,寂寞常駐在諾伊斯和瓊心里了。
“大人,這批奴隸是小人手頭上做好的貨了。您看給十五金幣成嗎?”買奴隸的小販說道。這是集市附近最大的奴隸販賣場所,而他賣的不是被拐賣來的就是無家可歸的人。
“不用了,讓他跟我走吧?!敝Z伊斯說道。他這次出來是穿著斗篷的,任何人都認不出來。他買奴隸也沒多大用處,只是雇個人看著自己。騎士學(xué)院畢業(yè)的騎士他又不喜歡,只能到集市里買了。
“算了,這些人我都買下了?!敝Z伊斯說道。他將一袋鼓鼓囊囊的錢袋丟進小販的手里,小販拿出金幣咬了一口,雖然牙酸,但很滿足充實。
“好的,歡迎大人下次來光顧?!毙∝滈_心的說道。他連忙點著手里的金幣,眼睛金燦燦的。
等小販走后,諾伊斯才說道:“除了你,其他人都想去哪去哪。我不留人?!?/p>
諾伊斯口中說的奴隸是埃德溫·威爾。
“滾開,我要回家?!卑5聹亍ね柍Z伊斯吼道。一醒來就被綁到集市販賣,以前是看別人被賣,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奴隸就得有奴隸的樣子?!敝Z伊斯說道。這個時候其它被他買下的奴隸走得差不多了。
“我就被一拐來的,尚未娶妻下沒子嗣。你要是真想要奴隸把剛剛放出去的抓回來不就好了嗎?”埃德溫說道。這話不假,要是被簡發(fā)現(xiàn)他被抓走了還指不定得多難過啊,那是他的心上人吶。
“啊,那正好,留在我身邊,加個時限怎么樣。時間一到還你自由如何?”諾伊斯說道。
“……”埃德溫想了一會兒,他本來就不是奴隸,只是遛彎被人下藥帶走了而已。莫名就成了集市上被販賣的一員?!岸嗑??”
“一年吧?!敝Z伊斯說道。一年以后他就得娶妻了,說來也巧,至今還沒遇到他生命中的貴人,那些個胭脂俗粉拼了命想要往他跟頭擠,光是香水味聞聞就想吐了。諾伊斯想不通那些女人為什么會喜歡雙手沾滿血腥味的人,半夜睡覺不膈應(yīng)得慌嗎?
“好,一年就一年。但是我有個要求,你不能阻止我和家人的見面?!卑5聹卣f道。其實他哪有什么家人,只有鄰居簡和他從小玩到大。雖然酒館里的人非常熱情,但那也不過是酒肉朋友。
“好。告訴我你的名字?!敝Z伊斯說道。
“埃德溫·威爾?!?/p>
“不錯的名字。跟我走吧?!敝Z伊斯把綁在埃德溫手上的繩子解開,示意埃德溫走在他身邊。
埃德溫后悔沒問清楚這人的身份,萬一是這個危險買賣怎么辦?那他就見不到簡了,他真的好想馬上回去給簡一個大大的擁抱,嗅著她的秀發(fā)。
“不用有太多顧慮,我雇你會給錢的。埃德溫,我需要你在我身邊守一年,這一年里你就當(dāng)自己是花瓶好了,我不會做出過分的要求的?!敝Z伊斯說道。他本來也沒打算做什么,是國王那邊要求諾伊斯找個人保護自己。身為塔娜的大將軍,怎么能懼怕死亡呢?找一個奴隸,就像埃德溫這樣門面上看著還挺壯實。敷衍給國王看。而諾伊斯對這件事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花…花瓶?我埃德溫可不甘愿,既然咱們之間有了契約,你放心好了,還做的我也會盡力而為?!卑5聹卣f道。雖然嘴上這樣說,心里想的卻是逃跑。
“不用勉強?!敝Z伊斯說道。他雇了一輛馬車準(zhǔn)備回公爵府,朝著埃德溫伸出手,邀請他一起上來。
埃德溫沒觸碰諾伊斯的手,三兩步上了馬車,他最不喜歡與別人觸碰了。而且自己渾身臟兮兮的,要是把諾伊斯白衣弄臟了怎么辦?那可太難看了。
“看你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怎么來集市挑選奴隸?”埃德溫問道。
“有時候太強大也會被人覬覦?!敝Z伊斯的危險發(fā)言。他把斗篷脫下來,一張驚為天人的面孔展露無遺。他一頭柔順的長發(fā)搭在背后,雙眼帶著媚。
“?。?!你你你你?。?!”埃德溫。鄉(xiāng)下人看不到的光景,埃德溫表示。
“怎么?啞巴了?!敝Z伊斯說道。
“沒有。”埃德溫說道。他不敢直視諾伊斯的雙眼,實在太犯規(guī)了,怎么會有人一雙眼睛就有侵略性了呢?埃德溫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膚淺,那些女人見到我都是你這副表情?!敝Z伊斯說道。太憂愁了,偏偏長相隨了母親,這張臉在戰(zhàn)場上真是一點都不匹配。說不上討厭,但沒高興過。
“哈?”埃德溫疑惑。
下了馬車,諾伊斯帶著人生地不熟的埃德溫回公爵府。
有生以來埃德溫體會到了什么叫矚目,不論男女都得看一眼他們。倒不是埃德溫自作多情,而是真的有人在觀望他。但是一想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破破爛爛,面上攔不住的羞赧。
“放松,等到了地方會有人告訴你我的名字,埃德溫?!敝Z伊斯說道。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優(yōu)雅,穿更是不凡。埃德溫開始擔(dān)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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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爵府?”埃德溫驚嚇過度,差點一口氣人沒了。他做過的最高任務(wù)僅僅是服務(wù)子爵,這跳級太快他適應(yīng)不過來。
“哈哈,埃德溫,你的表情太好玩了。”諾伊斯說道。
埃德溫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來都來了,總不能當(dāng)著諾伊斯的面逃脫吧?
“公爵大人,您去哪了?今天國王陛下來請您才發(fā)現(xiàn)您不在了?!遍T口穿黑白衣服都人焦急的說道。
埃德溫之前還冒犯了諾伊斯,這這這,不知者無罪吧?埃德溫打心底的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