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yī)院—
劉耀文套著深藍色牛仔外套,坐在心理診療室的門口。
他今天的頭發(fā)格外順滑,碎發(fā)乖乖地搭在額前,男人垂眸把玩著手指,似乎對接下來的面對面談話有些緊張。
上次出院后他就預約了這次問診,直到今天才通知他林醫(yī)生有空。
于是他收拾東西準備出門,和皮卡丘付清越視線重合的一瞬間,心快要失頻。
太可愛了。
…可愛到劉耀文穿鞋都有些許心不在焉,鞋帶都忘了系。
他一定是心理出問題了,一定是。
所以他現(xiàn)在在中心醫(yī)院。
“23號朋友,請問您在嗎。”
作為心理科最受歡迎的小人工智能,小丸就著輪子在干凈的地面上走動,它設(shè)定的聲音是溫柔少年音,在走廊上回蕩。
劉耀文看了看個人終端的屏幕顯示,直起身。
劉耀文“我在?!?/p>
小丸眨巴著電子圓眼看著劉耀文,接著負責地由它引路帶他進入林醫(yī)生的工作間。
在門前停留的一刻從里面走出一個漂亮的金發(fā)男人,幾乎是擦肩而過的下一秒,劉耀文就知道了他是誰。
可是宋亞軒,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心理診療室室內(nèi)裝潢溫馨柔軟,讓人生出一股舒適和放松。
主位坐著一位便服女人,鼻梁上架著鑲金邊的眼鏡,頭發(fā)披在肩上嘴角掛著笑,一副溫和的模樣。她沖劉耀文輕笑,主動開口介紹自己。
林亭枕“你好,劉先生?!?/p>
林亭枕“我是心理治療師林亭枕,你可以叫我林醫(yī)生?!?/p>
林亭枕“不用緊張,我們可以像朋友那樣相處。”
朋友一樣么?
正常的朋友關(guān)系,應該是什么樣的。
劉耀文不適地抿了抿唇,醞釀著情緒的眉眼更顯冷峻。他默不作聲地在林亭枕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指繼續(xù)不設(shè)防地交錯。
這是精神緊繃的表現(xiàn)。
林亭枕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打算從小的方面切入主題,盡量不讓他產(chǎn)生過多的抵觸和防備。
○
重新和在開藥的宋亞軒見面時,劉耀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本次問診。
他們隔著人群相望,雙方似乎都不太理解對方到醫(yī)院的目的,只是因為不熟絡(luò)和身份差距,最后錯過在人群中。
陽光格外的好。
劉耀文暫時拋卻了乘坐懸浮車回付家的想法,想在不多的時間里放空自己,然而在毫無預兆的行走中偶然發(fā)現(xiàn)一家開在路的那邊的花店。
擺放在花店門口的鮮花嬌艷欲滴,令路過的人為之矚目。
這也包括恰在其中的劉耀文。
女孩子,都會喜歡花的吧。
記起自己出院后便經(jīng)常鎖在房間里不走動,多次拒絕付清越散步的邀約,卻總是不爭氣地偷偷在陽臺看她和后花園的AI斗嘴。
被拒絕那么多次,總歸還是會有小脾氣的。
想到這里,劉耀文堪堪停下路過花店的腳步,轉(zhuǎn)身邁入被芬香環(huán)繞的這塊小地方。
品種各樣,而且花都很新鮮。
怪不得生意好。
在眾多養(yǎng)護用心的鮮花中,劉耀文一眼就覺得非梔子花不可。
說不出具體哪里合適,就是感覺此時梔子花最能表達他的心情。店員正要熱情地和他介紹這些花語,劉耀文就做出了決定。
#劉耀文“這個包起來?!?/p>
#劉耀文“…謝謝。”
NPC“好的先生?!?/p>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這束花,路上被撲鼻的香氣惹得頭暈目眩,導致在和付清越對視的時候,神志談不上清醒。
付清越扎著雙低馬尾,眼里還是學習之后的迷茫,臉蛋紅紅的,像即將落山的太陽。
心跳如鼓。
劉耀文和數(shù)十個男人battle都沒這么沒把握過,說了句送給你就不由分說把梔子塞進她的手里。
會喜歡的吧。
可能、大概、或許。
靠在冰冷的墻面上許久,劉耀文才找回出逃的理智。
林亭枕的話還響在他耳邊,語氣那樣篤定和理解,沒有類似經(jīng)歷的劉耀文就此頓悟。
這樣難以名狀的心緒、看見她會莫名驚慌失措的反應,可以稱之為心動。
他二十幾載的人生里有了心動的對象。
唯一的、珍貴的。
??
押尾老師確定目標了。
其實人家是自卑粘人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