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獨自一人在庭院里練習(xí)了好久,直到日落西山,才讓配劍歸鞘。
這偌大的將軍府,竟在此刻顯得如此孤獨。林淮回歸以后,便打發(fā)了家中下人,遣他們回家,只留著兩位看門的和大管家,管家勸了半天,磨了那么久的嘴皮子也沒讓他留下一個奴仆伺候在旁。做飯洗衣打掃衛(wèi)生現(xiàn)在都是管家一個人做,但是分身乏術(shù),難免有些地方照顧不到,偏偏林淮還忍著不說。
“將軍,之前與長春公主的婚約,您看您什么時候可以履行?”管家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等著林淮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谧雷由?,還要操心他的終身大事。
“李叔,這婚約我已請圣上作廢,還有,以后我也不是將軍了,別再叫我將軍?!绷只纯粗蠹t木桌上的菜,竟然有些無從下手,這些菜無一例外都被李管家做的很咸很難吃,他已經(jīng)忍了好幾年了,想去外面開小灶吧,府外還有人把守,真真是……要餓死他了。
“可是老爺,您與長春公主的婚約這都城根本是家喻戶曉的事呀,您這不是讓皇室難堪嗎?”李管家聽了林淮的話后,立馬感覺到后背一涼,跟皇室的人作對,救命,雖然他一把老骨頭,但是他還想多活幾年啊。
“這事圣上也想到了,于是我讓長春公主退婚,退婚的理由便是,我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不能行人事?!绷只丛频L(fēng)輕地說完一切,便隨意地擺弄著幾盤飯菜,心里默默念叨,“到底哪個能吃……”
李管家一臉震驚,老爺為了不受皇室所困,竟然甘愿說自己不能行人事,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么恥辱的事情,偏偏林淮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的佩服,佩服。
“李叔,額,要不您明日還是去找個廚娘吧,別的我都可以忍受,但是這飯菜真的不能隨便?!绷只礋o奈地皺著眉頭,撂下手里的筷子,很認(rèn)真地對著李管家說道。李管家早就憋著一股氣了,當(dāng)時讓他留幾個就是不留,現(xiàn)在又讓他去找,真的要累死他這把老骨頭是吧。
“好的,老爺?!眴鑶鑶?,心里再怎么想表面上也得同意。
“師父,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呀?平安符的反常到這里就消失了?!笔挮k拉著蘇九卿的手,邊說邊開心地嗦了幾口自己的糖葫蘆。蘇九卿也沒辦法,只有這個平安符能測出浮沉令的蹤跡,現(xiàn)在它歸于平靜,那說明就是在這個地方,可是這個凡間都城實在是太大了,難道他們要在這里一家一家,一個地一個地地找嗎?那得找到猴年馬月,什么時候才能完成任務(wù)呀!哭唧唧~
“師父這個叫糖爐的好好吃,你吃不吃?”蕭玨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之前從來沒人給他買過東西,到他嘴里的通常都是各家的剩菜剩飯,他真的好羨慕那些有純真笑容,能夠有爹爹娘親牽著的孩子。
蘇九卿笑了一下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以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么都跟師父說?!彼χχ蝗谎劭艟蜐駶櫫?,幾歲的孩子天天流落在外,這么多年,仙界沒一個人來管嗎,當(dāng)真是鐵石心腸。
“好,謝謝師父?!?/p>
蕭玨想吃又不說,還是蘇九卿無意中看到蕭玨好像在那邊駐留,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那位大叔扛著的糖葫蘆,大叔問他要不要來一個,他還搖了搖頭,禮貌地回道,“蕭蕭不喜歡吃?!?/p>
“咱們先在這里轉(zhuǎn)一圈吧,看看到哪里平安符還會發(fā)燙?!?/p>
連蘇九卿都沒想到,他們這一轉(zhuǎn),就是三天。白天他們兩個一起從街頭串到街尾,晚上就在客棧里休息,其實蘇九卿也不用怎么休息,于是她晚上就趁蕭玨睡覺的時候偷偷出來走街串巷,這都城他們已經(jīng)尋了大半了,哪里都沒有,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這平安符年久失修,感知的地點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