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shí)分,老太太去正房屋里看大娘子,然后去正房屋里看王氏,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一陣尖利的女人叫聲:“……你死了心吧!我就是養(yǎng)著閨女一輩,也不叫那沒臉的東西好過!”
然后是止不住的罵聲:“沒臉的東西,盡禍害家門了!”
盛紘則溫聲細(xì)語的哄著,又給大娘子許下了諸多保證,一定會(huì)給如蘭挑個(gè)更好的夫君。
門外的丫鬟見到老太太一行人過來,立刻扯起嗓大聲傳報(bào):“老太太來了!”
屋里靜下來,老太太一行人掀簾進(jìn)去,只見王若弗躺在床上,身著一件蜜色中衣窩在被里頭,面色蠟黃,顴骨處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顯是剛發(fā)過脾氣。這會(huì)兒她余火未消,看見老太太來了,眼也不抬,也不下床請安。
一旁站著的盛紘倒是如常行禮。
老太太自知這次的確是她們理虧,走過去和氣道:“別起來了,好好養(yǎng)著吧。”
王若弗淚中含恨:“老太太……媳婦是個(gè)不中用的,眼皮底下叫出了這樣沒臉的事!我……我……”
可誰不知道,她雖是所有孩子的嫡母,但明蘭一直是養(yǎng)在老太太房里的。老太太把女孩兒養(yǎng)的這樣沒臉,是難辭其咎了。
老太太臉色不變,揮揮手,截?cái)嗤跞舾サ脑掝^:“六丫頭的事哪能怪你。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我早該發(fā)現(xiàn)邕王府一直盯著咱們家,哪成想到一直盯到了現(xiàn)在?!?/p>
這種親身下場盯人的行為,要是沒抓到還好,一旦抓到了,盛家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只是邕王妃母女就是一口咬定了,她們是出來透風(fēng)無意中見到的,盛家無憑無據(jù)也能追究。
但是這話在王若弗聽來就是在甩鍋?;蛟S邕王妃母女盯梢盛家,是有不對之處,可要是盛明蘭坦坦蕩蕩,從無與人有私,邕王妃母女便是想捉也捉不到。
王若弗一想到自己的如蘭又被她給連累,忍不住拿著帕捂在臉上,大聲哭道:“誰會(huì)叫她做這些鬼蜮伎倆!卻害了我的兒……”
王若弗說的是‘她’、而非‘她們’,可見還是把賬記在明蘭身上。
老太太再次打斷了她的話:“旁的且先不說,但如丫頭的事你卻并非沒有半分責(zé)任!你一個(gè)閨女到底想許幾戶人家,這山望著那山高,一忽兒朝東一忽兒朝西,親家母那般疼你,如今也惱了你,你還不好好思過!”
王若弗吃虧就吃虧在書讀得不多,口齒不夠伶俐。明明犯錯(cuò)的人是明蘭,被連累的是她如蘭,可在老太太的話術(shù)下,卻成了她左右搖擺不定的過錯(cuò)。
王若弗想起慈母的憤怒和親姐的背叛,心里一陣苦痛,伏在枕頭上抽抽搭搭哭起來。
盛紘有些不忍,一下又一下的拍撫著王若弗的背:“這不是你的錯(cuò),你也是想給如兒選一個(gè)好夫君。母親,您看這……該怎么辦?”
老太太溫言:“你好好養(yǎng)著,那些糟心事先別去想了,如蘭才剛及笄,親事可以慢慢說?!庇謬诟懒讼氯艘煤梅讨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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