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彼莸乩∷氖?,像是夠上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你放了我吧,我……我小娘也有錢,我讓她給你錢,給你很多錢?!?/p>
“可你小娘只是妾室?!敝旌裾蘸敛涣羟榈刂赋鲞@點,“你這是在與她為難?!?/p>
“是你在為難我……是你……”墨蘭哭道,話也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窄小的空間里,光線稀薄,看不真切。兩人抵在一起,膝蓋挨著膝蓋,朱厚照一下一下摩挲她的掌心,輕笑兩聲:“分明是你第一次見面就脫了衣服非要我看,哪里是我欺負了你?”
“那你放了我好不好?”墨蘭哀求。
“不好,不好?!敝旌裾漳罅四笏氖郑瑒幼鞫嗲?,說出來的話卻那樣無情,“好孩子,我若放了你,你后腳就該要了這個孩子的命了。我是為你好,是為了讓你少粘業(yè)果?!?/p>
他喊她好孩子,卻要哄好孩子無名無分地為他生孩子。墨蘭默然,想,他多像宅院里蜜口劍腹的大娘子呀。
墨蘭不說話,朱厚照也不在乎,反而細心地用干的巾帕替她擦發(fā):“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他是你的孩子,他不無辜。”
“可我也無辜,是你引誘我的,是你有錯在先?!?/p>
“你應該推開我?!彼穆曇魸u漸不再自信,像是在他一句一句蜜語里,稀里糊涂就迷失了自我。
“你知道的,我舍不得?!?/p>
“你騙我……”墨蘭流淚。
朱厚照將墨蘭摟在懷里,突然說:“我現在好開心。”
等人如他所愿悠悠看來,朱厚照展顏給她編了個故事。
他說自己年幼時,家中雖不缺他的衣食,父親卻忽視他,母親更是虐待于他。
他帶著墨蘭的手捂上他的心口:“我家里世代行商,父親希望我能參加科舉、改換門庭,可我讀書算不上聰明,更比不上家里庶出的弟弟,父親便常常忽視我。母親因而郁郁。母親叫我背書,我背不出來,母親便叫豪奴拿針扎我這里。”
墨蘭的手有些抖。
朱厚照察覺到這,忙湊過去,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手摸上她的肚子:“若是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我也會教他讀書的,不求及第登科,只求無愧于心?!?/p>
他面不改色地編著少年人凄慘的身世背景,心里想著怎樣惡毒的念頭暫且不提,嘴里是怎樣說出那句“無愧于心”的,墨蘭卻很清楚。
“我從小到大要什么沒什么,想得到什么就得不到什么。只有你是完完整整屬于我的。”朱厚照慢慢道,“我以后會對你好的,我不欺負你了,我只是氣你……氣你竟然那樣對我!你不想在樹下,我們就在屋子里,好嗎?”
“我不是你的……”墨蘭哭。
朱厚照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心里沒有我,你愛的是光風霽月的梁六公子,可是!”他說到這里聲調猛然拔高,像是在為她鳴不平,“梁六公子已經娶妻了!他家中的通房都快生孩子了!”
“……我不在乎的。”
朱厚照又嘆一口氣,低低誘哄她:“墨蘭,忘了他吧,我們好好過日子?!?/p>
“我不要。”墨蘭哭著搖頭。
“就當是我求你了?!敝旌裾找沧隽丝耷蛔ゾo她雙肩,見她神色隱有動搖,心里覺得有趣,繼續(xù)哄騙她:“……我只有你了,你也只能是我的了?!?/p>
墨蘭若是不知他真實身份,大抵是會信他的。可她知道,卻還是要信他。若是連信都不肯信他,又如何能慢慢愛上他呢?
驟雨停歇,烏云散去,紅霞布了滿天,淺淺的霞光照在墨蘭臉上、衣服上。她的淚水也染上了彩霞。朱厚照輕柔地扒開她的衣服,衣服落下,露出圓潤的肩膀,霞光便落在她的肩上。朱厚照眨眨眼,像是虔誠的信教徒,恭正地吻上了她的鎖骨。
作者朱厚照:玩玩cos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