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槍與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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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火慢燉的感情，誰先覺醒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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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熄燈前，燕破岳如約去找孤狼。孤狼在他攤開的雙手上先倒了一些米，接著放上一排銀針，最后銀針包上又疊了一副頭戴式放大鏡。燕破岳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不明所以。這是……辟邪用的？”

“這樣，你先做一百個俯臥撐，緊跟著屏住呼吸，然后用針在大米粒上刻朵花?！惫吕浅领o地說。

“刻花？什么花？”燕破岳仍是疑惑不解。

“隨便。菊花最難，葵花最簡單?！?/p>

燕破岳一時語塞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孤狼，不懂她要干什么。

“不愿意就算了，微雕練手眼，最基礎(chǔ)的?！惫吕巧斐鍪?，示意燕破岳把東西退回來。

燕破岳無可奈何，只得為自己解釋：“我以前只聽說過，為了訓(xùn)練士兵的應(yīng)急反應(yīng)能力，在士兵們心跳最快的時候，命令大家沒有任何緩沖的停止運動，然后將一把大米撒在地上，讓他們一粒一粒地撿起來——”

“訓(xùn)練的目的是一樣的，只不過這個更難——”孤狼搶斷燕破岳的話，“會對受訓(xùn)者的心臟產(chǎn)生強烈的負荷，不過它也能讓你適應(yīng)從極動到極靜形成的心臟與身體負荷。我就是這么練的。要是覺得難，試試這個?！惫吕寝D(zhuǎn)身從屋里拿出一段織了一半的黑色圍巾，遞給燕破岳看。

二選一問題，燕破岳選擇雕花。從孤狼那兒拿了東西就前往盥洗室練習(xí)，先做一百個俯臥撐，接著快速戴上眼鏡拿起銀針在一粒米上開始雕刻。然而，不管他怎么做，都無法在大米上雕出形狀，磨了大半夜，第二天晚上拿去給孤狼檢查時，還被笑了一頓。燕破岳本是站在門外等著，但看著孤狼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氣得不管男女宿舍之別大步跨進去一把抓起大米扔進嘴里吃了?！坝惺裁春眯Φ模覜]有藝術(shù)細胞，雕不了花！”說著就往外走，滿臉窘迫與氣憤。

“還想不想學(xué)了？”孤狼的話一針見血，迫使燕破岳當(dāng)即停下腳步，她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向他耐心解釋，“我知道你就算再強壯，一次次地承受身體從高強度運動驟然轉(zhuǎn)為靜止的逆轉(zhuǎn)訓(xùn)練，也會吃不消——但是你想想，你是一名特戰(zhàn)隊員！你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被十倍、甚至百倍的敵軍追殺，這個時候你必須和隊友們一邊高速撤退，一邊要應(yīng)對隨時可能爆發(fā)的伏擊戰(zhàn)和遭遇戰(zhàn)。到了那個時候，你心浮氣躁地指著敵人的鼻子大罵，有用嗎？”

“戰(zhàn)場上的情況當(dāng)然不同——”燕破岳憤憤不平地想要反駁，又被聲色俱厲的孤狼懟了回去：“想要在戰(zhàn)場上從容，不拖累隊友，你就必須學(xué)會從高速運動驟然轉(zhuǎn)為靜止后，仍然可以保持冷靜的心態(tài)，用你可以在米上刻字的雙手，將子彈精確地射向敵人！”

燕破岳本已對孤狼的教訓(xùn)表現(xiàn)得極為不耐煩，可在聽到她最后一句話時，又陷入自我沉思，最后不得不再次低下頭，以近乎卑微的語氣詢問：“請問——我該怎么做，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情緒？我的手怎么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穩(wěn)定？”

孤狼看著此時靠在門邊顯得無比孤獨無助的燕破岳，她知道他不壞，他只是爭強好勝，想要贏。想要贏，對于一個兵來說，是好事。

“手穩(wěn)的兩個關(guān)鍵因素，學(xué)會欺騙和軍事技巧?！惫吕巧斐鰞筛种福瑸橄萑朊悦５难嗥圃乐该鞣较?。接著，她便帶他來到訓(xùn)練場。她與燕破岳面對面站著，雙手握拳有節(jié)奏地敲擊大腿外側(cè)，以此來提升燕破岳的節(jié)奏感；她三步一停親自示范運動姿勢與節(jié)奏，以此增強燕破岳的理解力；然后她帶他回到自己的宿舍，一點一點教他如何雕花，從而最終達到這次訓(xùn)練的目的。每一個步驟都極具耐心與細心，最后終于看著燕破岳在自己的訓(xùn)練下成功在大米上雕出花。雖然他雕出的花就像幼兒園老師發(fā)的小紅花，毫無技巧可言，可他最終戰(zhàn)勝了自己。這時，一向不茍言笑的孤狼看著那個因成功雕出花而又開始有些得意的人，竟不由自主欣然一笑。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也只是一個普通大男孩，簡單，直接，得到了就高興，沒有就失落。

燕破岳成功雕出一朵花，信心大漲，向孤狼告別，回到宿舍繼續(xù)挑燈夜戰(zhàn)。終于皇天不負有心，在最后的移動射擊考核中，他和孤狼完美配合，兩人奪得全隊唯一一個雙人十環(huán)。又有人被淘汰，不過他留下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留到最后！

“謝了?！毕挛绯燥埖臅r候，燕破岳特意坐到孤狼對面向她道謝，他一向不喜歡欠別人。

“不需要。”孤狼神情寡淡，繼續(xù)吃飯。

見狀，蕭云杰打開了話匣子：“我說三一，你一直都這么——生人勿近嗎？”

郭笑笑抬眸瞅了眼對面的兩個人，反問道：“你一直都這么自來熟嗎？”

“那當(dāng)然～這說明我性格好，走哪兒都吃得開?！?/p>

“挺好的，繼續(xù)保持?！惫πσ琅f無動于衷。

蕭云杰眼看場面又要冷淡下去，繼續(xù)尋找話題：“不是我說，三一，你那招大米上雕花真管用啊，燕子雕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十環(huán)了！哎，你還有什么秘訣，也教教我唄——”

郭笑笑冷冷地看著蕭云杰，最后吐出四個字：“安靜吃飯。”

吃癟了的蕭云杰只能扯開嘴角假裝微笑，轉(zhuǎn)向燕破岳尋求回應(yīng)。

“老蕭，人家不愿意和我們說話，你就別自討沒趣了啊?！毖嗥圃琅呐氖捲平艿募绨?，也繼續(xù)吃飯。

最后蕭云杰只能獨自仰天感嘆：“哎，咱們隊的唯一一朵花，居然是朵冰花。哎，可惜啊可惜——”

當(dāng)天晚上，因為射擊考核訓(xùn)練大家的優(yōu)異表現(xiàn)，秦峰宣布給所有人一天放假休息的時間，不過所有人都不相信。按照燕破岳的話，就是“寧信世上真有鬼，莫信秦峰會放水”。果不其然，當(dāng)大家睡的正酣然時，一聲響亮的哨聲，驚動了所有的安靜，各隊人馬紛紛穿衣下樓，拿包上車，不知道要去哪里，反正領(lǐng)導(dǎo)讓做只有照著做了。車子顛簸行駛一夜，最后在一片叢林前停下。原來兩個月訓(xùn)練過去，這批獵豹預(yù)備隊員迎來了他們的最后一項考核——魔鬼周，能夠在魔鬼周堅持下來的隊員，就可以留下了。

“報告！”蕭云杰大聲問，“我們這是在哪兒?。俊?/p>

“這兒——就是整個西南熱帶雨林最恐怖的地域，許多戰(zhàn)爭時期的尸骨埋葬在這兒，而你們則是要超越極限，挑戰(zhàn)自我！餓了，找吃的，冷了，鉆山洞——”

“報告！穿越叢林有什么要求？能堅持下來就行嗎？”曹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燕破岳的一聲報告中止。

“都聽著??！你們所有人，既可以單獨行動，也可以自由組隊，但是必須在五天之內(nèi)，按照指北針的方向和地圖上的標識，橫穿一百多公里的叢林和沼澤地到達集結(jié)點！在這個過程中，你們還會遇到多起的遭遇事件，所以！如果有堅持不了的，都看見了嗎？你們頭盔上都有定位裝置，可以打開它進行求救，如果定位裝置壞了，你們身上的發(fā)煙筒也可以進行求救，部隊會立刻派直升機對你們進行救援，但是這也意味著，你將被淘汰?！眳瓮老虼蠹倚既蝿?wù)及規(guī)則。

“報告！從哪里出發(fā)？”白龍躍躍欲試。

“首先，要攀緣絕壁進入原始叢林，各位是否有資格成為獵豹突擊隊的一員，這魔鬼走就是試金石！”曹奔說，而后呂屠的一聲“出發(fā)”，大家都紛紛朝絕壁走去。

絕壁是一面斷崖瀑布，身強體壯又經(jīng)驗豐富的老隊員白龍首先上去試探，但爬到三分之一處就再難前進。燕破岳仔細觀察瀑布的形勢，提議搭人梯，然后上去的人從上面扔繩子下來，其他人再攀著繩索上去。毫無疑問，孤狼作為女生，體重最輕，第一個爬到了崖頂，她將繩索系在樹上，丟下去，將底下的隊員一個一個全都拉了上來。在叢林里稍作休息后，大家就紛紛出發(fā)了。有人結(jié)伴同行，也有人獨自前行。當(dāng)所有人都離開后，只剩郭笑笑還坐在地上端詳?shù)貓D。正準備和燕破岳離開的蕭云杰看見了，叫住往前走的燕破岳，跑向郭笑笑。

“三十一——”蕭云杰在郭笑笑身邊蹲下，笑瞇瞇地說，“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吧？”

郭笑笑瞟了一眼身邊的人，繼續(xù)查看地圖，淡淡地回復(fù)：“來過?！?/p>

“這樣——”蕭云杰喜逐顏開，退后兩步搭上燕破岳的肩膀，大手一揮，豪氣干云地說，“咱仨——搭個伴怎么樣？”

燕破岳佯怒地撞了一下蕭云杰，他可不想再靠她！

郭笑笑看著面前的兩個大男人，十分冷漠地說：“沒興趣?！崩^而收拾背包，準備獨自離開。

蕭云杰見勢馬上跑上前來，“你看啊，你一個姑娘家家，這——原始叢林！你萬一碰到什么毒蛇猛獸，你得有個照應(yīng)，我們兩個老爺們得保護你對不對？”

郭笑笑收拾完背包，站起來，“謝了，我不需要別人照顧?！闭f完邁步前行。

“等會兒等會兒等會兒——”蕭云杰著急地攔下郭笑笑，語氣開始柔軟下來，“我們需要行嗎？真的真的，撒手撒手——”上手就去搶郭笑笑的背包，“我們需要保護！再說了，咱們不是戰(zhàn)友嗎？戰(zhàn)友，你當(dāng)然不希望我們兩個有危險了，秦峰也說了，戰(zhàn)友是最最重要的——”

“行了吧，我可不需要?！毖嗥圃涝谝慌詫嵲诳床幌氯チ耍娴牟幌朐俦憩F(xiàn)出有求于郭笑笑的樣子。

“行行行，我跟你說，咱仨一塊兒有個照應(yīng)，她有經(jīng)驗，相信我——”蕭云杰拽住想要離開的燕破岳，拉到一旁用暗啞的聲音和他細說。

“一起行動有個條件——”郭笑笑不想看他們再磨蹭，打斷兩人的竊竊私語，提出自己答應(yīng)同行的要求，“我熟悉叢林，遇到什么事，聽我的！”然后從蕭云杰手里拿回自己的包，首先往前走去。

“沒問題！”蕭云杰在后面大喊，燕破岳想再說什么，也被他一把捂住嘴，替燕破岳答應(yīng)下來，“他也沒問題！”

郭笑笑、蕭云杰、燕破岳三人正式組隊穿越叢林，朝終點邁進。其他人也都陸續(xù)淌過河水，擠過荊棘，一步一步艱難卻也堅定地一往無前。白龍作為老兵，經(jīng)歷過真實的戰(zhàn)爭，深知戰(zhàn)爭之殘酷，對那些在戰(zhàn)爭中倒下的人充滿敬畏。因此，當(dāng)他路遇被雨水沖刷出土的老將尸骸，都一一將他們重新埋葬了。郭笑笑、蕭云杰、燕破岳三人在叢林里走了大半天，滴水未進，粒米未沾，蕭云杰實在餓的難以承受，拿出一包壓縮餅干剛啃了幾口就被燕破岳搶走沒收，因為這是他們這幾天所有的食糧，一旦吃完，只能在林子里就地取材。

“三一啊，你以前真的只拿一根能量棒在叢林里生活了仨星期??？”蕭云杰走到郭笑笑身邊，不敢置信地問。

“二十七天。”郭笑笑不以為意地說。

“二十七天？四個星期??！”蕭云杰驚呼。燕破岳也倍感驚訝，他沒想到孤狼比傳言中更強大?！澳闾珔柡α耍悄愣汲允裁窗?？你找那什么螞蟻卵是嗎？”蕭云杰追問。

“那東西可不好找，這片林子昆蟲最多?！惫πυ诘貓D上確認好方向后，繼續(xù)往前走。

燕破岳跟著郭笑笑前行，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一起找，找到了，我先吃！”

蕭云杰嫌棄地看著兩人，直呼惡心，又趕緊往肚里灌了幾口水。不過，第一天他們什么吃的也沒找到，晚上三個人輪流警戒，靠著一棵樹就過了一夜。第二天，蕭云杰早已饑腸轆轆，看到叢林里結(jié)有紫色的小果子，立馬摘下來往嘴里送。

“別吃，那是商陸，有毒?！惫πα⒓粗浦顾?。

“哎呀，你們倆就不餓嗎？我餅干也讓拿走了，我——”

“二八別動?！惫πγ翡J地看到蕭云杰背后樹枝上的蛇，急忙喚了聲，充滿興趣地往那邊小心移動，“吃的來了。”

“咋了？啥呀？”蕭云杰不明所以，轉(zhuǎn)頭往旁邊看了看，只見那蛇離他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欺身而上了，不由驚呼，但又不敢動。

“圓腦袋，沒毒?！惫πΠ矒崴?，一把上前把蛇抓住。

“哎呀，還圓腦袋方腦袋，誰管得了這么多——”蛇一離開身體，蕭云杰如釋重負地扭了扭被蛇爬過地半邊肩膀。

燕破岳看著徒手抓蛇卻毫不畏懼的郭笑笑，問：“三十一，你吃過嗎？”

郭笑笑一邊把玩手里的蛇一邊回復(fù)：“吃過多少條，記不清了?！?/p>

燕破岳看著面前的女孩，第一次露出了近似欽佩的笑意，她仿佛無懈可擊，沒有她不知道的，也沒有她不能承受的。后來，他又去抓了一條，兩人燒了一堆火，把蛇串在樹枝上烤。蕭云杰雖說已是獵豹突擊隊預(yù)備隊員，理應(yīng)說天不怕地不怕，但他就是怕蛇、蚯蚓等爬行動物，所以當(dāng)燕破岳、郭笑笑勸他吃蛇時，他臉上寫滿了害怕與嫌惡。

“三十一，你這菜單里面有沒有別的菜?。俊笔捲平茏谶h離蛇的地方，畏忌地問。

“有啊。”郭笑笑冷冷地說。

“安排呀！”

這時燕破岳拿起自己差不多烤熟的蛇湊到蕭云杰面前逗他：“哎，挺香啊，你嘗嘗，我跟你說，一股羊肉串味?！?/p>

“羊肉串你倆自己吃吧?！笔捲平軘[擺手堅持拒絕。

“高蛋白?！惫πσ贿吚^續(xù)烤著自己的，一邊配合著燕破岳。

燕破岳走到蕭云杰身邊，故意把蛇往他嘴邊湊，“張嘴。”

“你太惡心了——”蕭云杰滿臉拒絕。

“羊肉串沒吃過啊——”燕破岳上手扒拉蕭云杰。

“我不吃我不吃——”蕭云杰拼命往后退。

就在兩人無拘無束地打鬧時，一顆震爆彈扔在了他們不遠處的地方。

“震爆彈！”燕破岳大喊一聲，三人剛偏了偏身體，還來不及跑，震爆彈頃刻間炸開，由于距離太近，三人都出現(xiàn)了短暫的耳鳴，就在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間隙，幾個穿著黑衣蒙著面的人持棍而上二話不說就擊打他們。三人被打了幾棍身體才找回行動力，被迫反擊。

“他們?nèi)硕?，我們撤！”郭笑笑大喊?/p>

“撤什么！撤了就算輸了！”燕破岳勒住一個人的脖子，搶了他的棍子繼續(xù)攻擊。他的性格當(dāng)然不會撤，他只會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打趴下。

“到不了終點才算輸！”郭笑笑趕緊撿起背包后撤。

燕破岳最后打了幾下也跟著跑了，他來不及思考什么，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郭笑笑是對的。于是三人便在叢林里快速奔跑起來。眼看蒙面黑衣人就要追上來，郭笑笑發(fā)現(xiàn)一處被灌木叢包圍的斜坡，三人便一躍而下。不知翻了幾個跟頭撞了幾棵樹，最終在平地停下時，三人都摔得不輕，尤其是郭笑笑。

燕破岳首先站起來，去扶近旁的蕭云杰，而后又走向郭笑笑。“三十一，你沒事吧?！惫πΦ挠壹缢坪跏芰撕苤氐膫?，不能動彈，他扶著她雙肩把人帶起來。“你剛才挨了三棍子，肩膀一下，腿部一下，后背一下，肩膀那下是從上往下劈的，力量最重，我想你的肩膀已經(jīng)腫了，背包走路，會疼。”說著，燕破岳撿起郭笑笑的背包掛在自己肩上。

“那又怎么樣？你們也挨打了?！惫π吭跇渖洗鴼?。

“我們是輕傷，前面的路更不好走——”燕破岳一邊說一邊扶著郭笑笑往前走，“你不想影響我們的速度吧?！?/p>

郭笑笑一聽，立即停住腳步，從燕破岳肩上抓回自己的包，“怕我影響，你們可以自己走。”于是獨自一人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燕破岳郁悶地低下頭，他本意不是這樣的。

“你說你，你好話不能好好說嗎？”蕭云杰走上來說了一句燕破岳，又趕緊上前追郭笑笑，“三十一啊，你看你別聽他亂說，你等會兒，我?guī)湍隳冒?，慢點兒，你慢點兒，咱仨是TEAM——”

燕破岳有些自責(zé)地走上來，默默地扶著郭笑笑的另一邊。他一向自認為能說會道，吵架打架從沒怕過誰，但剛剛那一瞬間，他竟覺得自己做錯了，覺得自己嘴笨，不會說話。他是想關(guān)心郭笑笑的，可反而把她氣走了。一路上他都緘默不語，靜靜地扶著郭笑笑，他不知道說什么，第一次覺得自己口拙舌笨。晚上，他們在河邊過夜，燕破岳非常積極地生火、叉魚、烤魚，然后把烤熟的第一條魚遞給郭笑笑。郭笑笑其實早就不氣了，蕭云杰和她解釋了一路，逗了她一路，她也對燕破岳稍有了解了。只是她天生不愛說話，更不擅長處理這種尷尬關(guān)系，于是只能緘口不言。因此，當(dāng)燕破岳把魚遞過來時，她非常大方地接過了，只是依舊一言不發(fā)?？粗o默的局面，蕭云杰再次發(fā)揮自己的特長，把氣氛調(diào)動了起來。

“三十一，你嘗嘗，燕子之前在炊事班待過，手藝老好了。”

聽蕭云杰這么一說，郭笑笑果然來了興趣，端詳著手里的魚，然后嘗試吃了一口。

“怎么樣？味道還行吧?！笔捲平苴s緊問。燕破岳雖然沒說話，但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郭笑笑看著等待答案的兩人，簡單地說：“還行?！?/p>

燕破岳一聽，嘴角就咧開了，有些得意。他知道郭笑笑此時的還行，就是滿意的意思，然后就抓起插在火旁的木棍，烤起自己的魚。

“好吃你就多吃點，吃完讓燕子再給你烤，這河里魚多，管夠！”蕭云杰笑意明顯燦爛起來。

郭笑笑看看蕭云杰，又把視線移向燕破岳，終于舒展了眉頭?！爸x了?！?/p>

燕破岳頓時心情大好，話也多了起來，“老蕭，待會兒我警戒，你和三十一先睡，睡醒換我?！?/p>

“得嘞！”凝固的空氣終于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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