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久,傅工言坐在地上,外面的槍聲越來越激烈。
無奈之下,卓尼只能讓納蘭慕雪和楚星待在病房里照顧傅工言,而他穿上備用病服,出去引開殺手。
傅工言一直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只是住了個醫(yī)院,傅家就被滅門了。
一定是有內(nèi)奸,不然傅家不可能被這么快就滅門。
納蘭慕雪一直就靜靜的陪在傅工言身邊,默默地流著淚。
整個房間,楚星就像是一個多余的人,全身上下都特別別扭。
“啊~~”
突然爆發(fā)的傅工言,撕心裂肺的哭著喊著,凡是露出來的皮膚都變得漲紅,青筋凸起。
納蘭慕雪緊緊的抱著傅工言,哭成了個淚人。
一向心腸很硬的楚星,也不禁掉下了眼淚。
“為什么?為什么?父親,母親,為什么丟下我?為什么?”
傅工言反反復(fù)復(fù)的喊著這幾句話,嗓子都已經(jīng)喊啞了。
再這樣喊下去,殺手很快就被吸引過來了。
可是楚星沒有辦法去阻止傅工言發(fā)泄著情緒。
全家滅門,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會發(fā)瘋的。
而且,連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楚星拿出手槍,躲在了門口。
“啊~”
一聲悠長的哀叫聲后,傅工言昏倒在了納蘭慕雪的懷里。
由于剛才吶喊過于用力,好不容易不再滲血的傷口,已經(jīng)將整個病服的腰部,全都浸透了。
門一腳被踹開,宮思冥和張奇凜拿著槍沖了進來。
看到了滿身是血倒在納蘭慕雪懷里的傅工言,將槍口對準了納蘭慕雪。
“她是自己人!”楚星從門后走了出來,急忙喊道。
張奇凜沖過去將傅工言抱到病床上,將病服撕開,看到了已經(jīng)全部裂開的傷口。
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
“阿冥,趕緊去找些止血藥!”
他們都是軍人,都能認識止血藥,張奇凜需要在這里緊急搶救傅工言,只能喊宮思冥去找藥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宮思冥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那個,大眼睛,你別愣著,趕緊過來幫忙按住傷口,別讓血流的太快?!?/p>
不知道納蘭慕雪的名字,張奇凜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么禮不禮貌了,想到什么就叫什么。
情況緊急,根本就沒有人會去計較什么,納蘭慕雪急忙跑過去按住了傅工言的傷口。
楚星一直守在門口,看著外面的情況。
傅工言的呼吸和心率都不穩(wěn)定。
張奇凜迅速將氧氣罩和心電圖都連接了起來。
時刻觀察著傅工言的生命體征。
“阿凜,藥來了?!睂m思冥一進門就喊道。
接過止血藥,張奇凜敷在了傅工言的傷口上。
“他需要立即縫合傷口?!睆埰鎰C檢查了傷口之后,一臉凝重的說到。
來的時候,中心醫(yī)院已經(jīng)被血洗了。
帝都軍隊出動了大批兵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里,死傷十分嚴重,一個活著的醫(yī)生都沒有。
現(xiàn)在哪里找人來縫合傷口?。?/p>
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張奇凜拿出了銀針,以及傷口縫合線,迅速為傅工言縫合傷口。
“阿冥,過來壓住他!”
宮思冥和納蘭慕雪都跑了過去,死死地壓住傅工言。
沒有麻醉藥,這么縫合傷口,必然是十分痛苦的。
傅工言痛苦的掙扎著,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
多虧張奇凜的手法很好,縫合速度比那些手術(shù)醫(yī)生還要快,大幅度的減輕了傅工言的痛苦。
傷口縫合好后,張奇凜又找了藥,配好后,給傅工言打上了吊瓶。
總算是有驚無險,傅工言沒有什么大礙。
“他沒事了嗎?”納蘭慕雪的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聲音沙啞的問著張奇凜。
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女人,對傅工言如此關(guān)心,宮思冥和張奇凜心里也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
“放心吧,他沒事了?!睆埰鎰C的話像一顆定心丸,穩(wěn)住了納蘭慕雪那擔(dān)憂的心。
緊緊的握著傅工言的手,納蘭慕雪一直看著傅工言,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楚星和他們講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宮思冥和張奇凜越聽,眼神越深邃,表情越冷漠。
兩人走到納蘭慕雪身邊,宮思冥審視著眼前的納蘭慕雪,“納蘭小姐,傅少不需要和你結(jié)婚,你也不必那么委屈自己,傅家的仇,就是宮家、張家、卓家的仇,我們會和傅少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一直低著頭的納蘭慕雪,抬頭看著宮思冥,眼神里沒有一絲的憤怒,反而充滿了感激,“謝謝你們,小言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是他的福氣?!?/p>
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女人,讓宮思冥高看一眼。
張奇凜也覺得納蘭慕雪是個好女人,而且她和傅工言很是般配。
“你們放心,我不會強迫小言,一切都隨他的決定,只要他安全,無論做什么我都愿意?!?/p>
如果不是知道傅工言心有所屬,而且還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宮思冥一定會幫納蘭慕雪一起去拿下傅工言。
只是現(xiàn)在傅家被滅門,傅工言情緒本就不穩(wěn)定,宮思冥決不允許再發(fā)生什么事情影響到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現(xiàn)在四兄弟同心協(xié)力,共同面對這一切難題,是最能鞏固兄弟感情,以防兄弟反目最好的辦法。
十幾年的感情,他們是不會因為什么困難,而放棄自己的兄弟的。
“謝謝?!?/p>
除了謝謝,宮思冥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張奇凜從心底里已經(jīng)認定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兄弟傅工言的女人,所以表情也緩和了很多,不再那么嚴肅。
楚星一直在病房門口,她在擔(dān)心卓尼,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卓尼已經(jīng)在她心里有了重要的位置。
“楚星!”
一個滿身是血,卻面帶微笑的卓尼出現(xiàn)在了病房門口。
看著卓尼的樣子,楚星竟然著急的哭了出來。
“卓尼,你受傷了嗎?”
沖到卓尼身邊,楚星抱住了卓尼,十分關(guān)切的問道。
這是第一次,楚星主動地擁抱卓尼,這也是第一次,卓尼看到了楚星柔軟的一面
“我沒事,身上都是恐怖分子的血”。
卓尼的語氣十分的輕松,楚星總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