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孩子是一點事都沒有,可是司晚卻永遠的失去了再懷孕的可能。
宮毅遠和宮霆琛都覺得無顏再面對司家人了,司晚失去了生育能力,如果司晚真的和宮思冥離婚了,那就意味著司晚無論在嫁給誰,都無法懷孕生子了。
這讓司晚怎么辦,現(xiàn)在這兩個孩子就是司晚生命中的僅有的兩個寶貝了。
不管怎樣,這兩個孩子都必須生活在司晚身邊。
宮家欠司晚的,別說是這輩子,下輩子都不一定能夠還清楚。
司晚從手術(shù)室里被一群護士推了出來。
那消瘦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別人懷孕都是會長胖,而司晚不僅沒有長胖,除了肚子之外,司晚已經(jīng)消瘦的不成樣子了。
在病房里,司晚的麻藥還未過去,宮毅遠和宮霆琛一直守在病房。
司華霆和司灝遠坐在他們對面,風落雪照顧著司晚。
卓尼一直在給宮思冥打電話、發(fā)信息,只可惜都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大海,連水花都沒有看到。
這讓卓尼心中有些生氣,替司晚覺得不值得。
幫兄弟,是一個人應(yīng)該做的,但是卓尼從小到大,司家才是幫他最多,給他最多關(guān)懷的人。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需要他站隊,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司家。
而且這件事情,無論從哪一方面說來,司晚都是無辜的,她不應(yīng)該承擔這些痛苦。
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醫(yī)院的監(jiān)控室,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直默默的關(guān)注著司晚的一舉一動。
“大哥,灝遠,是宮家對不住晚晚,你放心,我一定會給晚晚一個交代的?!?/p>
宮毅遠終于打破了沉寂,非常愧疚的說道。
坐在宮毅遠身邊的宮霆琛也點了點頭。
宮家和司家一直都很交好,所以宮霆琛和司灝遠的名字中會取司華霆和宮毅遠名字中的一個字,這是為了見證兩家的情義。
到了宮思冥這一代,沒想到可以結(jié)了親家,讓兩家人親上加親,本來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fā)展了,沒想到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艱難,攜手度過了那么多的危險,如今竟然又弄得如此的難看。
還沒等司晚醒來,宮思冥的律師直接找到了醫(yī)院,還帶了一份新的離婚協(xié)議書。
“各位,我受宮思冥先生的委托,將最新的離婚協(xié)議書送來?!?/p>
說著,律師將離婚協(xié)議書拿了出來。
“宮先生聽說司晚小姐生了個兒子,所以宮先生希望兒子歸他,女兒歸司晚小姐?!?/p>
聽到律師的話,司家人還沒發(fā)脾氣,宮霆琛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直接將律師抵在了墻上,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告訴那個畜生,想要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沒門!”
拖著律師,宮霆琛往病房外走去。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宮霆琛會如此憤怒,就連躲在走廊盡頭打電話的卓尼,都被那巨大的動靜嚇了一跳。
宮霆琛像是瘋了一樣,在樓道里毆打著律師。
這是搞什么!那可是律師啊!
看到這種情況的卓尼,急忙跑過去,將兩人拉開。
抱著宮霆琛的卓尼,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在宮霆琛身上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放開我,讓我打死那個畜生!”
著宮霆琛發(fā)起瘋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制得住的額。
那律師明顯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宮叔叔,那是律師,不是宮思冥!”
卓尼在宮霆琛的耳邊,大聲的喊道。
在卓尼的聲音中,宮霆琛的情緒有了些許的穩(wěn)定。
從卓尼的束縛中抽出身來,宮霆琛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身上有一種凜冽的寒意,宮霆琛直接變了一個人,臉色十分的威嚴,“回去告訴宮思冥,想要孩子,除非他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p>
看來,宮霆琛這一次是真的發(fā)怒了。
律師看著宮霆琛那決絕的態(tài)度,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這宮家人還真是難搞。
就在這時候,風落雪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我們家晚晚要見你。”
風落雪的態(tài)度十分的鄙視,直接對宮思冥派來的律師說道。
雖然不知道司晚為什么要見這個律師,但是既然司晚說了,及一定有她的道理。
而且司晚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劫難,風落雪覺得要讓司晚有些地方來發(fā)泄。
這個律師,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律師跟著風落雪進了病房。
司晚躺在病床上,還帶著氧氣罩,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但是當律師想要壓制司晚,讓司晚妥協(xié)的時候。
司晚的眼神中的那種不可違抗的震懾力,讓律師轉(zhuǎn)移了視線。
“離婚協(xié)議書拿來!”司晚一開口就切入了主題。
剛才雖然司晚閉著眼睛,但是司晚其實早就已經(jīng)醒了,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病房里坐著的這一群人,便選擇了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沒有想到,宮思冥會派律師過來,在她生死之際,還要來逼她。
她不想相信,這一切都是宮思冥做的。
就算是再大的艱難,宮思冥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提出那么過分的要求。
宮思冥竟然知道了司晚生了個男孩兒,那么就應(yīng)該知道司晚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
都到了這個時候,宮思冥都不來見她一面,只是想要兒子而已。
翻看著宮思冥擬定的協(xié)議書,司晚臉上露出了苦笑。
還真是利人利己,除了兒子,宮思冥愿意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司晚。
就連宮思冥一直疼愛的心兒,都愿意給司晚來撫養(yǎng)。
這不是宮思冥,這絕對不是宮思冥做的事情。
“簽字,可以,但是我要讓他當面和我說,他不來,我絕對不會簽。”
司晚的語氣十分的堅決,心里卻已經(jīng)痛到無言。
為什么,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宮思冥明明就在她的身邊,卻不愿出來見她一面。
律師為難的看著司晚,似乎宮思冥見司晚一面,是多么艱難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會糾纏,只要他來了,他親口說他要和我離婚,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他!”
聽到司晚的話,律師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
送走了律師,司晚沒有再說一句話。
心痛的要命,她既希望看到宮思冥,又不希望宮思冥回來了,她寧愿繼續(xù)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別人設(shè)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