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都管迎了上去,問道:“怎么回事啊,老爺?還不是炸窯子了吧?”
炸窯子:就是一些土匪或者惡棍到妓院敲詐錢財?shù)?,若是妓院不給,就把老鴇子殺了,把店給砸了,這就是炸窯子。
王炳林搖了搖頭:“不是…”
“那?”
“是他媽的留守大臣來逛窯子?!?/p>
“他逛就逛唄,趕別人干嘛?這事又互不影響,難道他一個人包全場?他忙活的過來嘛?”
“可不是嘛,可誰叫人家是留守大臣呢?要的就是這個派頭,他把整個羞月樓給包了,所以就把別人趕出來唄!他媽的,做官就高人一頭,你說讓人窩火不窩火。連逛窯子都能耍官威?!?/p>
閻都管勸誡道:“老爺,你消消氣,官府官府,那是金如山,勢如虎。常言道‘官字兩張口,怎么說怎么有’,咱們哪里惹得起呢?”
王炳林心想也是,只能恨恨的說道:“打雷的時候叫雷把你們都給劈了才好!”
王炳林忽然想到了,問向閻都管,“你上這來干嘛?不在家待著的?”
“找你呀,老爺。夫人讓我找你來的?!?/p>
“夫人找我?她找我干嘛?”
“夫人沒說,不過看神情,火氣挺大?!?/p>
王炳林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畢竟做賊心虛,自己做了虧心事,自然心虛,一下就知道老婆要找自己干嘛了?于是說道:“不管她,走,跟我去賭錢去。”
閻都管連忙攔住道:“老爺,不能去,平時你愿意怎么著就怎么著,可今天不行。你必須回家去,我看夫人是發(fā)了大火的,叫你一定要回去的,你若是不回去,小的我可教不了差事?!?/p>
王炳林心里料定,準(zhǔn)是趙秀英告訴了李美娘自己調(diào)戲她的事,不然李美娘的性格不會動這么大的火。因而執(zhí)意不吭肯回去。
“那我怎么回去跟夫人交代?。俊遍惗脊芗钡?。
“混蛋,你怕夫人,救就不怕老爺我了?”
“怕,可夫人也是主子,你們兩口子有什么事就說開了不就好了,何必難為我一做下人的呢?”閻都管說的也是實(shí)情,畢竟自己兩頭不討好,可他招誰惹誰了呢?
王炳林盯著他,想罵又不好再開口,畢竟事情的起因都是因?yàn)樽约?,就打發(fā)道:“好好,你先回去,告訴夫人,我在外面有事,等事情辦好了那就回去?!?/p>
閻都管無奈只好轉(zhuǎn)身就要走,王炳林突然說到:“你看,那人不就是留守大臣嗎?媽的就是他,我認(rèn)識他有個貼身家仆叫來福。他怎么這副打扮?”
閻都管聞聽此言順著王炳林的視線往前看去,只見一個標(biāo)致的男子,一副商人的打扮,身后跟著這個小家仆,站著羞月樓走去。
這還真是怪了,一個留守大臣,朝廷重臣,地方大員,可謂是當(dāng)?shù)氐耐粱实哿?,誰能管的了他?
為何今天卻扮做商人,逛窯子仿佛做小偷似的,偷偷摸摸的。
這還真是著實(shí)有些奇怪,讓人摸不著頭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