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弟子們調(diào)養(yǎng)生息差不多時,收徒儀式也就正式召開。
三尊殿。
通過仙劍大會的每個弟子跪在蒲團上,等待師長的仙草招募。
長留,只要通過仙劍大會,不管名次高低,都會收入師者門下,名次只是決定老師在高位,修為精深如三尊那樣的還是平常教授課程的老師或是已經(jīng)有一定資歷可以也被允許收弟子的師兄師姐。
當(dāng)然,為保證絕對的自由公平,如是不愿拜師的,也不會強求。
世尊摩嚴(yán)在上座與尊上白子畫親切交流,試圖讓他收個徒弟:“子畫,今年弟子資質(zhì)亦是不錯,我看朔風(fēng)就很好,都這么長時間了,總該收個徒弟。”
白子畫無論對誰說話都是冷若冰霜,只有對從小相伴的師兄師弟和曾經(jīng)的摯友知己捎好點。
“師兄,先等你們選完,再說?!?/p>
摩嚴(yán)無奈搖頭,他師弟每年推辭都是如此,臨了變卦,除了上次,有意收溫宜為徒,哪料那丫頭拒了,自己也看上溫宜修為用功,實力卓絕,且心性良善堅韌便收歸門下,只看今年有沒有像她那般的例外。
儒尊笙蕭默把玩手中香草,見大家都不動,便自己來打破僵局,走到下方,遞在活潑耍寶的舞青蘿、火夕面前,自己殿中就喜歡這樣有趣之人。
兩人還有些不相信,他們這次在仙劍大會上只躋身前十名,本以為沒機會有這么厲害的師父。
“怎么,不要啊,不要我可收回了?!?/p>
兩人連連搖頭,又急忙點頭,生怕笙蕭默反悔,忙接過香草:“要!要!”
這一番,殿內(nèi)氣氛輕松不少,眾師長紛紛開始選擇,皆是排名在三甲之后的。
所有授課師長選完,白子畫才出現(xiàn)動作。
一株仙草漂浮出來,停在花千骨面前,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怎么會?
眾人議論起來,尊上怎會有意收第三名為徒。
摩嚴(yán)也是不明白,勸解道:“子畫,按理說,你也該收榜首朔風(fēng)為徒,再怎么也該收霓漫天為徒,花千骨修為資質(zhì)還是比他們差的?!?/p>
“不必了,朔風(fēng)與我并無師徒緣分,另個,我不收心性不正的人為徒弟,就她了?!?/p>
霓千丈頓時火冒三丈:“尊上,此話就是說小女心性不正嗎?長留雖是名門大派,也不能這樣毀小女名聲,我們蓬萊也不是好欺負的!”
摩嚴(yán)急忙安撫:“霓島主,先平心靜氣,降下火氣,降下火氣。”
霓漫天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難當(dāng),頭幾乎埋到地上。
這時,她的面前出現(xiàn)一棵仙草,這比救命稻草還珍貴,抬頭一看,是溫宜師姐,天地間仿佛就只有這么一個人,霓漫天覺得師姐像降臨的神仙一樣。
溫宜師姐平時沒有接觸,但每次見她對花千骨關(guān)懷備至?xí)r,她都無比羨慕。
“愿意做我徒弟嗎?”
霓漫天點點頭:“愿意.?!?/p>
這可算解了殿中一觸即發(fā)的危機。
落十一受師命,也出來收下朔風(fēng)為徒。
摩嚴(yán)再安撫一番,霓千丈這才坐下。
霓漫天收下仙草,溫宜卻沒回原位,而是繼續(xù)將備好的另一棵香草遞在花千骨面前。
這又引起了大殿一片嘩然,這局面真是千年不得見過,世尊座下弟子竟與尊上搶起同個徒弟來。
這回可值當(dāng)來的遙遠路途,刺激,如果沒記錯的話,上屆仙劍大會尊上意欲收這位世尊弟子為徒,她當(dāng)時拒絕,今日又搶上同個弟子來。
摩嚴(yán)怎能眼睜睜看這場鬧劇,嚴(yán)厲正色:“胡鬧!退下!”
溫宜不急不慢垂首慢道:“師尊恕罪,尊上恕罪,千骨根骨佳資質(zhì)好,性情質(zhì)樸,無欲無求,弟子實在想收她為徒,再者,此事還是要她來決定?!?/p>
白子畫原想把生死劫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沒想又是溫宜出手阻攔,她到底要做什么?
“師兄,罷了,這師徒緣分也是要兩方情愿,問過花千骨意愿再說?!?/p>
花千骨剛剛迷迷糊糊的,現(xiàn)在搞清楚狀況,堅定不移地選擇:“弟子選溫宜師姐,多謝尊上厚愛?!?/p>
眾人覺得不可能發(fā)生的結(jié)果出現(xiàn),更加吃驚,意料不到的事真是頻頻上演。
白子畫面無表情地收回香草。
接下來的拜師大典,再沒什么事突發(fā),平平收尾。
就此,仙劍大會算是完美結(jié)束,這些充滿戲劇性的故事傳得沸沸揚揚,比舉辦的大會還要出名。
貪婪殿
‘砰’的巨響聲,還在枝頭棲息的小鳥趕快飛遠,足見拍桌人的震怒,花千骨、霓漫天在主殿外都聽得分明,嚇得身體顫抖。
摩嚴(yán)厲呵道:“上次的事我不說你,這次呢?你把長留置于何地,把掌門威嚴(yán)置于何地?”
落十一在旁也擔(dān)心師妹,出來說情:“師尊息怒,師妹一向謹(jǐn)慎行事,處事圓滑,此次也定有她的道理,還是聽聽她的解釋?!?/p>
溫宜淡然跪在下首:“師尊息怒,弟子并無不敬之意。”
“好,那你今天倒是說出原由?!蹦?yán)氣急反平和下來,拂袖坐下。
溫宜垂眸,藏住眼中情緒波動:“弟子之所以如此,是深思熟慮過后的決定,各派本就不團結(jié),即使是對長留也是多有微詞,全靠尊上威嚴(yán)壓制?!?/p>
“今日此番,尊上已拒蓬萊千金,又力排眾議要收下花千骨,只怕蓬萊島主會心中不服,又要掀起波瀾,若明面鬧起還好,但若是暗地行事,畢竟名槍難躲暗箭,且各派都是有送弟子前來,千骨雖用實力證實,但各派到底會有不平之心,也會對尊上威嚴(yán)產(chǎn)生置喙?!?/p>
摩嚴(yán)沉思良久,氣順過后思考也的確如此,倘若長留掌門收下各凡人做長留收徒,多多少少會有微詞,光看霓千丈今日做事,也難免會背地辱沒長留名聲。
“倒是有理,但還是該罰?!?/p>
“弟子愿領(lǐng)責(zé)罰?!?/p>
摩嚴(yán)雖頑固嚴(yán)厲,卻是護短的,溫宜是他門下弟子,天資聰穎,也是頗為看重,最重禮節(jié),今日行為雖不妥,終究是為了長留著想。
便又再罰了一月禁足。
溫宜走出殿門,花千骨、霓漫天均擔(dān)憂得上前關(guān)切。
溫宜這才露出笑顏:“沒事,又得了一月禁足,我本就不喜出門,這是給我靜心的機會呢?!?/p>
“這剛出來收徒,就再度閉門思過的長留也就只有你了。”落十一也出來,關(guān)上門后調(diào)侃。
“師兄,剛剛多謝你出言幫我。”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只是師妹,下次再不能這般行事?!?/p>
“我明白的。”
一場寒暄完,溫宜帶著兩個弟子到自己的院落青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