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聽說麗嬪和曹貴人來了,面容上就浮現(xiàn)出一點不耐煩來。
頌芝替她扇著扇子,口中勸道。
頌芝娘娘不肯見她們,自然有娘娘的道理,奴婢只是擔心如今新人入宮,若是她們攪和在了一起,豈不是叫娘娘擔心嗎?
年世蘭冷哼一聲,倒也沒想這個,只是想著自己還沒找到一個妥當?shù)挠深^,現(xiàn)在還是穩(wěn)住曹貴人要緊,至于麗嬪便隨她罷了,于是道。
年世蘭也好,那就叫她們進來吧。
她坐在妝鏡前卸了大半的首飾,頓覺得渾身松快不少,曹貴人進來見她不如往日為了面子珠光寶氣也有些納罕。
麗嬪還不覺得什么,搖著扇子在年世蘭下首坐了,開口就八卦道。
麗嬪娘娘方才走的急,還不知道吧,方才夏常在與沈貴人那幾個人在景仁宮門口吵鬧起來了。
年世蘭當然知道這事,可她才不想管呢,夏冬春那種人她從來不放在眼里,活著死了都無所謂。從前不過是為了威懾那位可能得寵的莞常在,現(xiàn)在沒有了這個心思,才不理夏冬春的跋扈。
年世蘭哦,是嗎?后來呢?
她笑的懶洋洋的,奈何容貌嫵媚絕佳,宛如夏日里開的最艷卻無心顯耀顏色的芍藥花。
麗嬪愣了一下沒說上來,曹貴人這才適時開口補充道。
曹琴默嬪妾吩咐人去打聽了,說是皇后娘娘派剪秋出來教訓了沈貴人等四人,只是眼看皇上就要召新人侍寢,所以只罰了抄十篇《女誡》以示訓導。
年世蘭各打三十大板,皇后一向如此。
對于皇后的處置,年世蘭一點都不意外。她不就是這樣的嗎,因為自己得寵,她就拼了命的扮賢惠,抓著皇后的寶座當招牌。
那個時候她還想不明白,一心覺得以自己的家世和寵愛,早晚把皇后扳下來自己上位。
皇后也這么擔心的。
她們都想不通,皇上永遠不會立自己做皇后。
麗嬪打斷了年世蘭的惆悵,諷刺道。
麗嬪嬪妾瞧皇后挺看重那個夏常在的,聽說入宮賞賜的東西都比旁人要好呢。
富察貴人和博爾濟吉特貴人都是滿蒙八旗,未必服烏拉那拉氏的管教,沈貴人和莞常在一看就抱團兒,剩下的幾個小的弱的不堪大用,皇后瞧上夏冬春也是無奈之舉。
曹貴人心里明白,嘴上道。
曹琴默嬪妾瞧夏常在生的雖好,卻比不上沈貴人和莞常在兩個,不知為何皇后娘娘竟不招攬,反教夏常在挑了頭。
麗嬪都叫那個莞常在住在承乾宮了,還不叫招攬?入宮的這幾個,就她有封號!
麗嬪大約是反駁的著急,再次精準的踩在了年世蘭的痛點,誰知這次年世蘭只是瞪了她一眼就將此事揭過。
年世蘭本宮也想不通,曹貴人可能猜到,為何皇后不在明面上不招攬莞常在?
曹貴人沒想好之前從不隨意開口,略搖了搖頭之后試探的猜測道。
曹琴默嬪妾有個蠢念頭,或許是皇后娘娘,忌憚莞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