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方的海平面內(nèi)緩緩升起,吐出了紅黃色的光芒,用自己的身軀將那沉睡的大地叫醒,光芒灑滿了每一片角落,城市重新變得充滿活力和希望,人們也紛紛走了出來,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并不是任何人都希望太陽升起,總有太陽照不亮的角落,那里總是藏著普通人根本無法觸及的黑暗,他們藏在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將魔爪伸向那些弱小無助的人。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待在光明之中,總有人不愿意待在光明之中,逆行前往黑暗,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驅(qū)散黑暗。
在夜中更加陰森的郊區(qū)此刻看上去十分的活潑,新鮮。沾滿露水的空氣中彌漫著來自森林的獨特芳香,沁潤著來自城市的污濁的骯臟空氣,但十分可惜,沒有任何人可以欣賞。
城區(qū)的早晨,污濁的空氣就開始侵染著每一個人的身體,很多人卻對此視而不見,裝作什么多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進行著那不得不做的工作。
郊區(qū)的空氣說不上有多清新,也說不上有多好,但這至少可以暫時成為那一些無家可歸的人的暫時的居處,但是,任何看上去平靜的,都有可能隱藏著危機,誰也說不清楚接下來會在這里遇到什么。
不過,今天的郊區(qū)似乎有些不太尋常,沾著露水的大地上,多了不少新鮮的腳印,不同于以前的獸腳印或者人腳印,這些腳印的分布十分雜亂,而且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東西留下來的。
看得出來這個腳印的主人十分細心,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蹤,所以就布下了這個迷魂陣,但是,這串腳印最大的特點卻不在腳印本身,而是一旁被燒焦的林木以及十幾具被炸爛像是黑炭一般的尸體,他們靜靜地躺在那里,向世人們保守著自己的秘密。
沾滿露水的森林是如此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害怕。在樹林的一個角落中,忽然傳出了一陣汽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然后,一輛深綠色的貨車從咆哮著從林中鉆了出來,咆哮著碾壓過新鮮的草地,向遠處開去。
汽車發(fā)出了一陣陣轟鳴,震得整座森林都在發(fā)抖,小鳥們紛紛飛離大樹,躲避著這個可怕的人類怪物,車在地上留下了長長的車轍印,然后消失在了公路邊。
在貨車開走幾分鐘之后,在那個躺滿黑炭的的地方的不遠處草叢中,兩只獸獸同時探出了頭:“終于走遠了!幸好沒有發(fā)現(xiàn)!”
昨晚上的那只獸還是站在那里,只是她的旁邊多了一直陌生的獸獸。那只獸獸全身長著綠毛,只有面部,耳朵和尾巴上才有可愛的黃毛,她一直用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那只獸獸。
“那個,你叫什么名字???我們見面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名字呢!”
“名字?我好像叫罌茸!你呢?”
“我??!嗯·········叫我森淼吧!”
“好的森淼!”罌茸說著友好地伸出了一只前爪“謝謝你!不然昨天晚上我可能就被凍死了!”
“沒事!這么簡單的事,我肯定會全力幫忙啊!”
“就是,森淼你為什么會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喙聠伟?!你又是怎么樣讓自己不被人類發(fā)現(xiàn)的呢?”
“這個嗎?”森淼的笑臉突然凝固了,幾滴淚痕忽然從她的臉上劃過,罌茸這才意識到她說錯話了,急忙改口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呢?”
“因為······因為·····因為·······”森淼哽咽了起來,淚水越流越多,把她面部的毛都打濕了“我的族人們都不在了·······他們·······為了救我·······我真沒用·······”森淼越說情緒越激動,已經(jīng)要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
“好啦好啦!別傷心了!你以后一定可以為你的家人們復(fù)仇的!不要再傷心了!我可以幫你!”
森淼此時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一直在哭泣,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弱弱的對罌茸說:“不好意思,剛剛我有些失控了,我實在是忍不住········”
“沒事兒!換做是我,我也會傷心?。∫院罂傆袡C會為他們復(fù)仇的!”
“謝謝你,我一直在這里待了很久,一直沒遇到一個同類,謝謝你愿意聽我說!我好孤單??!這件事一直憋在心里·······”
“嗯,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分享!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十分感謝!那個!為什么你昨天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殺了那幾個怪物!”
“那也不算怪物吧········有幾個和他們長得差不多的還對我很好呢!來到這應(yīng)該說是一個意外吧!”
“意外?”
“是的!昨天我還在睡覺,就被一陣顛簸晃醒了,然后就看到了幾個拿槍的黑衣人全部愣在了原地,嘴巴長得很大,有幾個直接癱在了墻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還有一個直接跑了,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接跳出了他們用來裝我的一個透明的方盒子,然后跑了一段路,他們這才緩過來,拿著槍向我追來,我一邊躲閃著子彈一邊尋找著出口,在我跑了不知道多久后終于看到了出口,可是出口也有幾個穿著黃衣服的人把手,也帶著槍,不懷好意地向我開槍,于是我就用自己尾巴上的螯針把他們?nèi)几傻袅耍翘煲呀?jīng)黑了,我就逃到了附近的森林里,可是他們窮追不舍,不知道跑了多遠,我就跑到了這里,把他們?nèi)几傻袅?,然后我就遇到了你!?/p>
“槍是什么???”
“這個好像有點難以解釋,就是一種武器,有很多種樣子,有像一根木棍的,有小巧玲瓏像是小玩具的,也有體型巨大像是獵狗的,會發(fā)射一種很熱的金屬粒,打在身上很痛的,而且速度很快,只要聽到了響聲,這些金屬粒就會過來!對了!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呢?”
“我們一族被敵對族群聯(lián)合其他族群包圍了,身為族長的女兒,我卻那么的懦弱,連上戰(zhàn)場都做不了!我們幾乎被滅族,是阿爸在最后一刻啟動了傳送法陣,讓我和其他幾個孩子帶著族群的秘密和種族的希望活下去······當時好像還有陪著我的·······可是我記不得其他獸在哪里了!我真沒用········”
說到這里,森淼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一頭扎進罌茸的懷里痛哭。
罌茸一邊撫摸著森淼的頭,一邊輕輕地說道:“好了好了!別傷心了!你一定會找到你的伙伴,并且給你阿爸報仇的!我有幾個朋友說不定可以幫你!”
“朋友?”森淼似乎停止了哭泣,但淚水還是順著罌茸腹部的絨毛流了下去,有些還掛在了她的毛上,像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是的!他們長得和你所說的怪物一樣,但是十分善良,每一次見到我都會和我玩!而且對我和其他朋友很好!有幾個戰(zhàn)斗力也很強勁,我親眼見到過一個人空手打死了十幾個穿黃色衣服,拿著槍的人!他們或許可以幫助你!”
“真的嗎?那太感謝了!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能帶我去見見他們嗎?”森淼抬起了頭,可憐巴巴地望著罌茸。
“可以啊,不過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們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可以見到他們!我們現(xiàn)在要離開樹林,但不要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一起去找吧!對了!其中一個朋友的名字好像叫蘇陽河!”
“蘇陽河?我們現(xiàn)在去找他們吧!”
“對了!我有一種十分強烈的預(yù)感!有一個伙伴就在這座城市中!”
兩只獸獸相挽著一起走出了這片翠綠的小樹林,向著不遠處的城市走去········
在她們剛剛離開不久,一隊日本士兵悄悄地來到了這片小樹林中,領(lǐng)頭的是一個少佐,他面色鐵青地對著身后的士兵說道:“(日語)給我搜!一定要把那一直漏掉的和我們大日本帝國昨夜失蹤的幾位戰(zhàn)士找到!一定要搶在英國人和支那人之前!明白了嗎?”
“明白!”
城市的另一邊,蘇陽河已經(jīng)換上了軍服,提好箱子站在一棟別墅的門前,和一旁的兩人心急火燎地等待著什么,不一會兒,一輛汽車緩緩駛來,開到了三人的面前。
穿著黑西服的司機禮貌的對三人說:“不好意思久等了,請上車!”
黎江漫不經(jīng)心地拉開了車門:“這么慢!你干什么去了!我們是有重要的任務(wù)在身的!耽誤了你能負責嗎?”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快點上車吧!我們這就去工部局!”
南元一臉不悅地坐上了車,對著還在搬東西的蘇陽河瞟了一眼,罵道:“快一點!”
“知道了!別催了!這不還是在上來嗎!”蘇陽河罵罵咧咧地坐上了汽車。很快,汽車載著三人,一同消失在了不遠處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