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對話,無論護士說什么唐婳莜都堅持貫徹一問三不知原則,堅決與護士死磕到底。
看著病床上兩腿一翹葛優(yōu)躺著,用最狗腿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臺詞的唐婳莜,護士額前青筋暴起。
你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僵硬地維持住臉上龜裂的笑容,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既然這樣,那您好好休息,我不打擾,我走了哈?!?/p>
魚兒不上鉤,她也沒法強求,只能暫且放任唐婳莜逍遙快活幾天。但是這筆仇她南丁格爾小姐算是記下了,今天發(fā)生的事鐵定沒完!
不過唐婳莜是什么人啊?她可能會這么輕易放過面前的人形情報獲取機嗎?
面對屁顛屁顛追上來的唐婳莜,這一次護士不僅沉默了,還開始黑化和扭曲了。
“你還想要怎樣?”感受到唐婳莜在她的發(fā)瘋雷區(qū)反復蹦跶,護士的耐心也在不斷消耗。
要不是有規(guī)則限制,她還真以為她自己能活著站在這里和自己說話?
不清楚護士內(nèi)心想法的唐婳莜露出一抹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最后一個問題!問完就結(jié)束!”
“能帶我去你們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嗎?”
按照她的猜測,所謂醫(yī)生的辦公室,毫無疑問是一個需要探究的線索。
地理環(huán)境熟悉了,作戰(zhàn)自然更加便利。
護士已經(jīng)明顯有氣無力了,此刻終于有機會擺脫煩人精,她立刻二話不說直接指路:“喏,前面上樓左轉(zhuǎn)第一個門就是?!?/p>
語速飛快地說完,她逃也似地瞬間消失。
摸摸自己的臉頰,唐婳莜腦海中緩緩飄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有這么可怕嗎?
與其他三人進行匯合,唐婳莜簡單同她們交流了下自己獲得的情報。
一番聊天下來,幾人心中不由地蒙上一層陰翳: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峻,看來這個副本一定不會是像介紹上所寫的那般輕易讓她們出院。
不管怎么說,容易踩坑的地方不見得只有護士那一關,打起120分精神來應付才是關鍵。
辦公室里很安靜,一個佝僂的身影端坐在角落處的辦公桌旁。醫(yī)生面對四人的到來,并沒有驚訝。
將一份文件簽署完畢,他方才抬起頭詢問四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蘇詩開門見山:“醫(yī)生,我想知道我們幾個的病歷單在你這兒嗎?”
身后三人也同時挺起胸脯,試圖讓自己的形象看起來硬氣一點。
對方看上去就一副老奸巨猾的騙子模樣,這種時候表現(xiàn)得底氣硬一些總歸是好的。
趁著蘇詩與醫(yī)生交涉的功夫,唐婳莜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房間各個角落掃過。
她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了醫(yī)生的工作臺前貼著的一張保存完好的紙張上:
——為了理想與人類獻出全部。
“全部”的定義是什么?是物理上的?精神上的?是表達某種深切感情的程度副詞?是人類本身“認知趨同”的大統(tǒng)概念?還是......
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一點,能夠和四個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病患者聊起來,醫(yī)生鐵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唐婳莜甚至有理由懷疑,面前的“醫(yī)生”非但沒辦法把病治好,甚至可能比病人還病得不輕!
沒來得及想些其他,因為醫(yī)生的聲音很快傳來:“你們的情況我了解了,病歷單你們會在一定時間收到的?!?/p>
與醫(yī)生禮貌道別后,桑落剛準備往回走,忽見醫(yī)生肥頭大耳的樣貌變作骷髏鬼臉朝她撲來,嚇得桑落條件反射地倒退兩步。
反應過來后的她慌不擇路,只道朝門口不要命地沖去,卻未曾想原本敞開的大門此刻被緊緊鎖住。沒剎住腳步的她重重撞在鋼制雙開門上,痛得眼前一黑。
待意識回籠后,睜開眼睛的桑落卻心頭一跳:
不對......雖然疼痛消退,但眼前的黑暗卻仍未散去。
她立刻點開商城兌換了一支手電筒提亮,待光芒亮起照出四周輪廓,霎那間她的全身雞皮疙瘩頓起。
自己這是......被拉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空間很狹窄,膝蓋高的位置便是房頂。呼吸間炙熱的氣體噴灑在木制表層,很快回彈回她的臉頰。
對這里沒來由的厭惡由心而生。這種陰冷又窒息的氛圍......就好像呆在棺材里一樣。
桑落:!??!
她該不會......就在棺材里吧?!
有了這個想法的瞬間,恐慌感直沖上頭,桑落顧不得任何,立刻拼盡全力拍打被壓實的棺材表面。
活埋人犯法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