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凌將軍忌辰當(dāng)天。

大殿座位上坐著帝后，諸位皇子公主駙馬等，還有古柒，凌不疑和程少商三人。

寂靜無聲的大殿，古柒喝著手中盛放的茶水，默默的瞧著身后的鬧劇。

在坐的人心思萬千，皆都看著文帝的情緒低落，不敢造次。

直到曹長侍稟告了文帝汝陽王妃來了才打破，文帝神情淡然的讓汝陽王妃進來。

一臉找茬模樣的汝陽王妃落座在文帝右側(cè)。

汝陽王妃今日霍侯忌辰，老身知陛下定設(shè)家宴，顧不請自來。

也沒看文帝一副想要接話的模樣，轉(zhuǎn)頭就看向面前的程少商。

汝陽王妃這是子晟新婦吧！老身倒要問問你，是如何將我家裕昌逼到三才觀清修的。

感受咄咄逼人的汝陽王府，程少商微微起身，正要回答，不料身側(cè)的凌不疑平淡的接了嘴。

凌不疑我與少商的親事，是陛下親自下旨，雙親同意，老王妃現(xiàn)在說這些又是何意。

汝陽王妃雙親同意？

隨之哼了一聲，看向程少商。

汝陽王妃程氏，你為何不去拜見城陽侯夫人。

凌不疑家父家母已經(jīng)絕婚了，少商不必去拜見淳于氏。

汝陽王妃淳于氏是她未來的君姑。

聽到汝陽王妃這般說，古柒和凌不疑雙眉緊皺，凌不疑忍不住的將手上正在喝的酒碗砸在桌上，濺起好些酒水滴落在地上，桌上。

大殿內(nèi)隨著砸落的聲音，氣氛一下子落到了零點。

凌不疑未來君姑？

凌不疑你是當(dāng)我母親已經(jīng)過世了嗎？今日是我舅父的忌辰，老王妃慎言。

汝陽王妃老身，說錯話了嗎？長輩終究是長輩…

還沒等汝陽王妃說完，古柒便放下茶杯，插了嘴。

古柒王妃，您確實說錯話了。

古柒淳于氏當(dāng)不得。

汝陽王妃你…

古柒您知以我的性子，先前你說那番話時，我為何不出聲嗎？

汝陽王妃我哪知道你為什么。

古柒您上來就針對著子晟新婦，既是子晟自己的新婦，何該由他自己護著，我這個阿姊就不插手。

古柒您今日所來怕是就為了您那寶貝孫女裕昌吧，那日子晟求娶前我便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了，子晟今生只娶自己想娶的，別把你家的裕昌說的那般好，在我眼里她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東西，一文不值。

平平淡淡的語氣，說的汝陽王妃大怒。

汝陽王妃你…

古柒王妃，別急著生氣，這人啊一生氣，就會死的快，您都一大把年紀(jì)了，也要注意注意。

汝陽王妃你這是咒老身。

看著吹胡子瞪眼的汝陽王妃，古柒笑了笑。

古柒哪能啊，我這是關(guān)心您啊，怕您這一下子氣急攻心，您的寶貝裕昌就真的沒人護了。

二人中的風(fēng)潮涌動，明眼人都看在眼里，文帝眼帶笑意，而古柒身后的一眾公主駙馬明顯不敢插嘴。

汝陽王妃知道自己說不過古柒，只能把氣撒在程少商的身上。

汝陽王妃程氏，你為何不去拜見？

凌不疑少商還未拜見過我阿母，為何要去拜見淳于氏，她配嗎？

古柒王妃，少商不會去拜見淳于氏的，以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古柒那日我去成親替子晟提親的時候，我便說過了，少商嫁的是將軍府，而不是城陽侯凌家，日后也不必有事沒事的去城陽侯府。

古柒阿母常年都在別苑里，都說長姐如母，有些事我決定就好了。

古柒再說了，這些事說白了都是我們自家的事，老王妃您自個兒家的事還沒管好，就別手伸太長，管到別人家來。

坐在凌不疑左側(cè)的程少商聽著平平淡淡的語言堵的汝陽王妃說不出話，有些驚訝的偷瞄著古柒。

古柒今日是舅父的忌辰，如果老王妃只是為了這些，就盡快離開吧。

古柒說完，一時間大殿內(nèi)安靜的沒有人出聲，直到值守殿外的侍從高聲一句：“越妃至?！贝蚱屏藢庫o。

而古柒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端起面前的茶水繼續(xù)喝，兩眼不聞窗外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