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接下來幾天,凌不疑都很忙,閑下來想去找古柒時,又看到古柒時不時的咳嗽,又把心里的話深深的壓力下去。
凌不疑阿姊,你怎么又咳嗽了,小穎,去拿件披風(fēng)。
古柒無事。
古柒今日天氣好,子晟陪阿姊下一局棋吧。
凌不疑好。
凌不疑坐在古柒面前,拿起棋盒里的白棋子下在棋盤上。
時間過得很快。
一局終,小穎趁機端了一碗藥上來。
小穎郡主,該喝藥了。
古柒接過藥,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放下碗后,看著面前擔(dān)憂的凌不疑,笑了笑。
古柒我沒事,只是近來有些咳嗽。
古柒別擔(dān)心,我們繼續(xù)來,好久沒有這樣子暢快的下過棋了。
皇后宴席。
一番熱鬧。
文帝子晟啊,今日小柒怎么沒來?
凌不疑回陛下,近來阿姊身體不大好,怕自己的身體沖撞了皇后壽辰,就讓臣帶了賀禮過來,祝愿皇后福壽安康。
文帝這孩子。
文帝子晟啊,小柒身子如何了!
凌不疑阿姊就是近來身子不好,但是精神還是不錯的,前些日子還和阿姊下了幾局棋,阿姊的棋藝還是那般好。
文帝好,那就行。
兩日后。
小穎郡主,該喝藥了。
古柒放下吧,這藥喝了也無用。
小穎郡主~
侍從慌慌張張的跑進(jìn)來,一路上喊著“不好了,不好了?!?/p>
小穎發(fā)生何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侍從今日少主公打了朝中八位大臣,陛下要大罰少主公。
古柒到底是怎么了,慢慢說來。
聽著侍從講述著前因后果,古柒笑出了聲。
小穎少主公都被罰了,郡主怎么還笑?
古柒小穎,你不懂,我們這位陛下啊。
古柒再說了,子晟自己做下的事就得自己承擔(dān)后果。
在宮中被杖責(zé)的凌不疑留在了長秋宮修養(yǎng),經(jīng)此一事二人的感情升溫,變得更好了。
長秋宮。
梁邱起和梁邱飛在凌不疑面前稟報事情。
梁邱飛咱們不是可以斷定,小越候延誤救援孤城了嗎?
梁邱飛為何還要來御史臺找軍報。
凌不疑雖然小越候貪婪成性,但越妃卻是一個豁達(dá)通透之人,從不參與是非,圣上就是為了她,也會照拂越氏,因此我們需要證據(jù)。
梁邱起可以作證的軍醫(yī)已死,韓武也為此丟了性命,少主公也不能兩手空空到圣上面前,非要告小越侯。
凌不疑韓武說過,那些被派去查探瘴氣的士兵皆身死,但他們的戰(zhàn)馬任在軍中,可這些軍報上卻未曾提及戰(zhàn)馬所…
外面侍從急切的敲著門。
屋內(nèi)瞬間安靜。
梁邱起進(jìn)來。
侍從少主公,不好了,府里傳來消息,說郡主吐血昏過去了。
凌不疑什么。
凌不疑一激動,扯到了傷口,忍著痛下了床。
回府的凌不疑急匆匆的闖進(jìn)古柒的屋子。
凌不疑阿姊,怎么樣了?
凌不疑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沒有一個回答。
凌不疑說啊。
凌不疑怎么不說了。
小穎少主公別慌,我們出去說吧,別吵到郡主了。
小穎放下擦拭古柒的帕子,輕聲說。
除了屋子的凌不疑忍不住的詢問。
凌不疑阿姊怎么了,這些日子阿姊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這樣子了。
小穎其實郡主的身子早就垮了,普通的藥早就對郡主沒什么用了,這幾個月郡主都是強撐著,只是一直瞞著而已。
小穎這幾個月郡主一直都在服用老醫(yī)師留下的藥,只是現(xiàn)在藥已經(jīng)沒有了。
侍從少主公,郡主醒了。
二人回了屋內(nèi),凌不疑看著床上的古柒。
凌不疑阿姊。
古柒聽著有些沙啞哭腔的聲音,笑了笑,沖著凌不疑招了招手。
古柒子晟,過來。
凌不疑聽著古柒虛弱的聲音,心里一緊,快速走到床沿邊,扶起古柒,讓她靠著自己的身體。
凌不疑看著跪在一邊的醫(yī)師。
凌不疑阿姊怎么樣了,說??!
古柒感覺到凌不疑的激動,右手微微抬起握住了凌不疑的手。
古柒別為難人家醫(yī)師,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凌不疑不會的,阿姊會好的,阿姊還要看著子晟成親呢?
院外,聞聲而來的帝后、越妃都來了。
眾人來時就看見守在外面的梁氏兄弟,以及被趕出來的眾人。
文帝醫(yī)師,怎么樣?
那醫(yī)師跪在地上:“回陛下,郡主,郡主怕是不行了?!?/p>
文帝什么?
聽著的人都震驚了。
文帝攜著眾人踏進(jìn)屋里。
古柒聽到動靜,抬頭看向門口,看著一個個進(jìn)來的表情。
不禁失笑。
古柒怎么都是這副樣子。
文帝小柒啊,你怎么都不和我們說。
文帝你這多讓我們傷心。
古柒那真是小柒的不是了。
古柒陛下還記得去世的老醫(yī)師嗎,小柒的身子那位早就說過的,這段時間強撐著的也是靠那老頭留下的藥。
古柒早就注定的結(jié)局,何必拉著你們和我一起痛苦,我也不想看著你們那樣。
古柒嫋嫋,來阿姊這。
程少商疾步到床前。
程少商柒阿姊。
古柒別哭,生老病死誰都會有,只是阿姊早了些。
古柒將程少商的手放在凌不疑的手上。
古柒嫋嫋,阿姊以后就把子晟交給你了,你們要好好過日子。
古柒只是可惜了,阿姊不能看著你們成親。
聽著古柒聲音越來越弱,手也漸漸泄了力。
凌不疑阿姊,別睡,你看看子晟。
古柒子晟,別怕。
沒過多久,沒了生息。
凌不疑察覺到什么,抱著古柒一頓哭泣。
最后,疲憊不堪的凌不疑哭暈在古柒身邊,驚慌了身邊眾人。
醒過來的凌不疑將眾人都趕了出去,一個人呆著,眾人怎么勸就是不開門。
小穎少主公,郡主生前留下了一封信。
過了一會兒,凌不疑開了一點門縫,拿了信,又關(guān)上了門。
隨后沒多久,便傳出哭聲。
程少商沒事,我去。
程少商悄聲推開門,尋著哭聲,緩緩的走向床榻邊,就看見哭的不成器的凌不疑。
程少商走上前,環(huán)抱著凌不疑。
程少商子晟…
凌不疑原來阿姊真的都知道…
程少商伸手想去看癱在床上的信,見凌不疑沒有組織,便拿了起來,就看見——
子晟,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時,阿姊已經(jīng)走了,我知道你不是他,可你也是阿姊一直疼愛的弟弟,阿姊將當(dāng)年舅母的那支簪子送給嫋嫋了,這想必舅母也愿意看到。我知你想要為孤城案翻案,我也知城陽侯肯定也有所關(guān)聯(lián),你可以從淳于氏下手,當(dāng)日借機去城陽侯府,可惜阿姊什么也沒找到,這么多年城陽侯忍著淳于氏,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必因為我猶豫,幼時他看著淳于氏給我下毒而不吭聲,我和他的父女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斷了,只是往后時候也多想想嫋嫋,他是你妻…
—————————————————阿姊,古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