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白亦非都沒有見你,就連你前去送藥,都被軍士攔在了寢殿門外。
府中的不少軍士看你的眼神都帶著異樣,大概在他們看來你這個妾室已經(jīng)被侯爺厭棄了,但是……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每天依舊該吃吃,該喝喝,打理侯府的中饋就可以下班了。
沒錯,作為一條有自知之明的咸魚,在你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處理軍務(wù)的慧根后,你一秒鐘都沒猶豫,就躺平擺爛了,把每天的幾大箱軍務(wù)打包丟給了卷王風(fēng)眠,世界瞬間好了起來。
——咸魚守則第一條: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但有些事,是咸魚也不能放棄的啊,放棄就沒戲了……(*?????)
這已經(jīng)是你今天來白亦非寢殿門前晃悠的第八圈了,你知道他生氣了但不知道該如何讓他消氣。
傳承巫術(shù)的家族里,女性尤其是強大的女性地位極高,你血脈高貴、巫力強盛的母親裙下之臣無數(shù),屬于典型的百花叢中風(fēng)流客,看上哪朵薅哪朵,身邊的男人換的比衣服還快。哄男人……想都不要想,是下一個不乖、不漂亮嗎?
“夫人,您又來啦?!憋L(fēng)眠頂著兩個黑眼圈,腳步輕浮,一副腎虛的樣子,都說不好他是走過來的還是飄過來的。
“你這是昨晚去做賊了,還是昨晚被賊做了?”
“還不是夫人您的鍋!”風(fēng)眠苦笑著,“我白天要執(zhí)勤,晚上又要整理軍務(wù),已經(jīng)快三天沒合眼了?!?/p>
你摸了摸鼻子,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風(fēng)眠,“要不我替你去執(zhí)勤,你回去補一覺?”
“夫人,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您就別再禍害我了?!憋L(fēng)眠哭喪著臉,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他之所以這幾天過的這么慘,必然是將軍授意的。估計是因為你說過,要保護他什么的……
“夫人,算屬下求求您了,同將軍和好吧,再這樣下去,我人都要沒了,屬下還不想英年早逝?!?/p>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要是有辦法,還會像根棒槌一樣杵在這兒?!?/p>
風(fēng)眠掃量了周圍一眼,鬼鬼祟祟的湊到你的耳邊,“要不,您送個禮物給將軍,屬下幫您帶進去?”
“禮物?”你仔細考慮了一下,似乎是可行的,你母親就挺喜歡那些送她禮物的情人,“謝了,風(fēng)眠,真想不到你居然沒我以為的那么蠢。”
“夫人慢走,您過獎…(?⊿?)?”
——將軍,屬下就幫您到這了,哎,明明我還是一條單身狗,卻要為別人的愛情操碎了心……
風(fēng)眠滿心歡喜的等著你和白亦非甜蜜如初,他這只小可憐就不用耗子鉆風(fēng)箱——兩頭受氣了。但他沒想到的是,之后三天,你就再也沒出現(xiàn)在寢殿周圍,反而悠哉悠哉的出府了,出!府!了!??
你離府的第四天,寢殿里的氣氛已經(jīng)不能用壓抑來形容了,白甲軍的將領(lǐng)已經(jīng)在白亦非的寢殿里罰站一個上午了,一個個都低著頭,像極了上課老師提問時恨不得隱身的你。
最可憐的還是風(fēng)眠,白亦非躺著,其他人站著,只有他……跪在寢殿中央,身邊散落著不少竹簡,額頭上還有一塊淤青,大概率是被竹簡砸的。
“風(fēng)眠罰俸三個月,加二十軍棍,其他人罰俸兩個月?!卑滓喾巧钗豢跉?,緩解一下內(nèi)臟翻攪的痛感,“下次再出現(xiàn)此等紕漏,就別怨我不念舊日情份。”
白亦非拿過矮幾上的酒杯,本以為入口會是清冽的酒香,結(jié)果卻是一股甜膩膩的味道,卻讓他的胃暖暖的五臟的絞痛也疏解了不少,“這是?”
“夫人說您不能飲酒,就為您備下了甜湯。”風(fēng)眠一邊跪在地上收拾竹簡,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今天去哪了?”風(fēng)眠的話讓白亦非的心情明媚了起來,寢殿里的氣氛可算松懈了下來。
“這……”
“夫人今日去了九公子府?!?/p>
——焯!哪個癟犢子嘴這么快!這TMD是要害死老子好上位吧??!
風(fēng)眠回頭狠狠瞪了剛剛瞎說實話的王八蛋一眼,就聽見耳邊一聲脆響,價值連城的白玉酒器在他面前摔成了碎片,里面淡粉色的甜湯濺落一地。
一時之間,寢殿之內(nèi),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風(fēng)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其余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告退,離開時還不忘給風(fēng)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都是表面兄弟,這些年的同袍情義終究是錯付了??!?︵?凸
“將軍,您消消氣吧?!憋L(fēng)眠將撿起來的竹簡放回一邊的書桌上,“夫人雖然實力不俗又聰慧過人,但終究是還是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少女,年紀輕輕心性不定,貪圖新鮮,您太過拘束她恐怕會適得其反?!?/p>
風(fēng)眠的這番話是希望自家將軍能放寬心,但白亦非卻覺得“年輕”“少女”這幾個詞聽起來很是刺耳。在他印象里,韓非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也是風(fēng)華正茂的翩翩少年。
“她年輕,韓非也年輕,不說其他,倒也算般配。”白亦非有些幽怨,他容顏未老,但到底已經(jīng)青春不在,心性更是早已不似少年了。
風(fēng)眠一邊整理卷宗,一邊回話:“不過是些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哪里及得上您這般沉穩(wěn)從容、老成持重?!?/p>
“是么?你也覺得我老了,不及那些孩子們彼此般配了?”白亦非的聲音陡然危險起來。
風(fēng)眠及時剎住了自己雷區(qū)蹦迪的腳步,“不不不,屬下的意思是,如夫人那般不同尋常的女子,只有留在將軍您身邊才算是天作之合。”
風(fēng)眠: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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