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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戍守的衛(wèi)兵也只是例行公事掃了一眼你的身份牌后，給出了允許通行的指令。但看到你身后的宋亞軒，他卻猶豫了一瞬，將他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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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凜夏“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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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略微轉(zhuǎn)過身擋在宋亞軒身前詢問道。

　　?

　　衛(wèi)兵被宋亞軒盯得出了一身汗，實在是無法躲避他暗含鋒芒的視線，最后只得擺了擺手：

龍?zhí)?/a>“算了，算了。早去早回。”

宋亞軒“謝謝?！?/p>

　　?

　　宋亞軒向著他不冷不熱道了聲謝，收回目光。

　　?

　　你看出宋亞軒的心思，只好斟酌著用詞開口安慰：

蘇凜夏“最近基地召開會議頻繁，門禁森嚴也是可以理解的?！?/p>

　　?

　　他不作聲，安靜地站在你的身旁，直至大門徐徐上升打開，他沐浴在一片森然的綠光中。

　　?

　　這是宋亞軒第一次光臨這片荒蕪的土地，或是說——人類文明的廢墟。與基地截然不同的色彩，異常濃烈駭麗，散落在深邃漆黑的空間里，悄無聲息。

　　?

　　城市、鄉(xiāng)村和河流都被掩藏在巨大的塵埃下，殘月的光輝無慈悲地照耀在高聳的殘垣間。那里堆砌著不明花色的家具，仿佛還在呼吸，呼出的氣釀成渾濁的風(fēng)暴，匍匐在滿目瘡痍的塔樓。

　　?

　　少女和他漫步在靜謐的夜晚，他們感知砂礫在腳底碾碎的奇妙觸感，感知無風(fēng)夜晚的靜謐，感知一種馳騁在宇宙的悵然。

　　?

　　你們是蘇醒過來的兩顆粒子，在流轉(zhuǎn)的時光中，也變得沉寂了。

　　?

　　這樣的景色你已看過無數(shù)遍，在基地這十多年的光陰，你最熱衷的事并不是設(shè)計作品，而是反復(fù)在數(shù)據(jù)庫中繪制這片土地的復(fù)原圖?？上Щ夭⒉恍枰@樣的作品，那些折斷爆裂的哀傷無法沾染他們金屬外殼的靈魂。

　　你卻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繪畫一條河流也讓你覺得幸福。

　　?

蘇凜夏“74110誕生后，我也這樣帶她來看過?？上⒉辉趺聪矚g暗色調(diào)的景色。”

　　?

　　你的語調(diào)遲緩，目光落在遙遠的地平線上，那里橫亙著更為虛無的景象，年久失修的鐘塔在上個世紀的傍晚時分發(fā)出最后一聲報時鐘聲后，提前結(jié)束了自己的使命，如沉默的巨人眺望這片土地，默默流下的淚結(jié)成了蜘蛛網(wǎng)。

　　?

　　宋亞軒注視著鐘樓，聽到你問他：

蘇凜夏“所以…你喜歡嗎，芽芽？”

　　?

　　你的心在突突跳，這樣令人窒息的安靜讓你的心慌意亂更清晰可聞。你一邊懊惱一邊緊張，宋亞軒一定快把你看穿了。他這么聰明，一定知道你在想什么。

　　?

　　好在宋亞軒并沒讓你等待太久，他頷首，語氣溫和認真：

宋亞軒“嗯，我很喜歡?！?/p>

　　?

　　不過，他也拋出讓你為難的問題：

宋亞軒“所以這里曾經(jīng)是什么樣的景象？我們現(xiàn)在又如何稱呼這些…建筑？”

　　?

　　這是從作戰(zhàn)機上俯瞰不到的景色，作戰(zhàn)地圖中也并沒有標記這一地點。它的價值早已被剝削殆盡，人類已經(jīng)無法從這些廢土中獲取什么了。它被遺忘在宇宙中。

　　?

　　你在思考這個問題。宋亞軒不動聲色地觀察你，少女的眉頭緊縮時代表她在思考，而她的神色中，不自主地蒙上陰郁的色彩。

　　接下來，少女就會轉(zhuǎn)過頭來先看向自己，用那雙漂亮的雙眼訴說。

　　?

　　可惜這次，你只是垂頭注視著自己的鞋尖，微微挪開后，露出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土層。

　　?

　　你的目光深深，要看破這層層灰土后的地面。

　　?

蘇凜夏“這里是人類的廢墟。高級文明‘愛’誕生的地方?！?/p>

　　?

　　宋亞軒看著你柔順的長發(fā)繞過脖頸又垂在胸前，黑夜矗立在你身后。你的肩膀下沉，肩負起一顆星球的重量。

　　?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相對的腳尖，比黑色更深的遠處，兩對腳印成排延伸成一條蜿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