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保持著清醒,明知道是他在故意使壞,可身體卻不聽使喚,漸酥漸軟,最后腳下一輕,正好被他另一手穩(wěn)穩(wěn)撈入懷中,腰肢在半空被攬住,你仰著頭看他,眼神中罕見的幾分嗔怒也因情動而朦朧難辨,毫無威懾力可言。
蘇凜夏“你故意的?!?/p>
你扔了桃枝,手指綿軟地攥上他的衣襟。
嚴浩翔卻沒回答,你敏銳地感知到危險,抓著他衣襟的手指根根縮緊,他眼蒙了霧,那張總是讓你目眩的臉此刻展露的緋色艷麗得令人心驚,你看著他的眉眼,忽然便懂了從前偷看的側詞艷曲里常說的眉目含情、春色無邊。
如此容色,哪怕嚴浩翔是靈異志怪故事中的妖鬼,只消親近便會奪人性命你都不在乎,凡人的性命取了便取了。你好似入了魘,只慢慢仰起頭,向他靠近。
那雙墨色的眼越來越近,直至呼吸相融,溫軟相貼。
你閉上眼,齒關顫抖。
一只手按在你腦后,將你用力地按向自己,你唇齒之間都覆滿了他的氣息,他的吻如他的人一般,熾熱猛烈得好似要將你吞吃入腹,他狂放地占有,不給你留任何退路和余地。
這是一個刻上了嚴浩翔烙印的吻。
不知何時停下,而你早已將他的衣襟攥皺,此刻同他額頭相貼,微張著唇瓣平復c息。
他的手指撫上你的臉,你感受到他指尖的顫抖,卻不知他是因何而顫抖。
嚴浩翔“你知道嗎,那日在血海之中,我看到你提起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想要的人。”
你聽到他喘息著說,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你彎著眼睛笑了,卻噘著嘴道。
蘇凜夏“哪有人這樣求愛的,聽起來不像鐘情于我,倒像是不論哪個人提起劍你都會動情?!?/p>
嚴浩翔“是嗎?”
嚴浩翔笑了,他的喘息仍未平復,氣音微顫,
嚴浩翔“那要怎么才算鐘情?!?/p>
嚴浩翔“我自恃天賦卓絕、輕功踏雪無痕、刀劍雙法冠絕天下,世間無人可與我一戰(zhàn)。若今生一定要死,我只會死在你的劍下?!?/p>
嚴浩翔“這樣算不算鐘情?”
你眼睫震顫,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抬頭吻了他眼角。
他閉著眼,嘴角微揚。
嚴浩翔抱著你坐在桃花樹下,你趴在他懷中抓著一縷他的頭發(fā)把玩,不時同自己的纏在一處。
一片葉子在紛亂桃花中格外顯眼,嚴浩翔伸手接住。
他將樹葉置于唇邊,樂聲小調傳入崖谷,散進云霧,悠遠綿長。
你靜靜地聽著,一股無端的悲傷涌上心頭,漸漸那股悲傷消失不見,宏闊浩渺的曲調如奔涌不息的江水,你只覺心曠神飛,再抬頭望去,碧藍萬頃,云霧無際,你好似看到了逍遙自在的神仙,他看日升日落往復、經浮生朝暮匆匆,俗塵凡事困他不得,他自眉目清明。
一曲盡,嚴浩翔將樹葉放下。
你輕聲問,
蘇凜夏“真好聽,這曲子叫什么名字。”
嚴浩翔“沒有名字?!?/p>
他將你往上抱了抱,讓你躺得更舒服些,
嚴浩翔“你若是喜歡,便由你來取。”
曲聲悠悠,余音仍在崖間回蕩,萬里外蒼瀾山上深埋于風雪之中的劍便在此刻劍身震顫。
嚴浩翔忽而抬眸,望向遠方。
而后眉目舒展,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