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jié)那日,虞嫣兮給虞瑾琰做了一個燈,讓他去放。
虞瑾琰高高興興拿著燈跑了——跑去跟魏無羨他們炫耀了。
虞嫣兮看著與自己同齡的少年男女們懷著一腔赤誠熱血,嬉笑玩鬧,好不羨慕。
“虞仙羨慕他們了?”也不知道藍曦臣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突然就站到了虞嫣兮身旁。
虞嫣兮被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得心驚,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依舊掛著那抹溫婉又迷人且不達眼底的笑容:“澤蕪君何出此言?”
藍曦臣心中暗暗同情,別人看到的都是虞嫣兮冠絕天下的容顏,可是很少有人能夠窺探到她內(nèi)心的苦楚。
無論到哪兒,她都是同齡人的長輩,時刻都端著長輩的架子,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還要時刻被教導(dǎo)要給晚輩當個榜樣,也不知道放棄了多少的童真。
與她同齡的少年男女可以肆意輕狂,可她卻是少年老成。
這讓藍曦臣想到了自己,似乎自從父母去世之后,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看著遠處嘻嘻哈哈的男女,他也同樣羨慕,但也僅僅只是羨慕而已。
“曦臣隨意所言,虞仙莫要放在心上!”藍曦臣垂眸說道。
無數(shù)只燈盞在空中升起,男男女女都在虔誠地祈禱,除了站在不遠處的藍曦臣和虞嫣兮二人。
虞嫣兮與藍曦臣同時轉(zhuǎn)頭,緩步離開了。
“澤蕪君,陰鐵之事便拜托姑蘇藍氏了,”虞嫣兮想起困擾自己的事情,不得不憂慮,“我雖說是輔佐含光君,但我總覺得會出什么意外?!?/p>
提起此事,藍曦臣也不得不多幾分憂慮:“虞仙放心,若有需要,定會與虞氏開口!”
虞嫣兮點了點頭,道:“這般最好,陰鐵之事,關(guān)乎天下,絕非藍氏一族之責,若有用我之處,定當鼎力相助。”
“虞仙,曦臣有一惑,不知虞仙可解否?”藍曦臣面上的笑意被一種小心翼翼所取代。
“澤蕪君但問無妨!”虞嫣兮停下了腳步,迎面直視藍曦臣。
“虞仙,失禮了!”藍曦臣垂了下眸,看四周無人,問道,“虞仙與仙督究竟有什么樣的仇恨?”
虞嫣兮沉默了,她又想起多年前血淋淋的一幕,讓她的心頓時被揪緊,霎時,她面色蒼白,神情痛苦不堪,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藍曦臣顧不得失禮不失禮的問題,上前一步扶住虞嫣兮,急喚道:“虞仙!”
虞嫣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面上的痛苦之色越來越重。
藍曦臣暗自責怪自己,抬起右手,聚起靈氣,便往虞嫣兮的識海中注入。
許久,虞嫣兮才恢復(fù)正常,蒼白之色雖未散盡,但痛苦之色已去了大半。藍曦臣見狀,便長舒了一口氣。
由于剛才虞嫣兮站立不穩(wěn),藍曦臣從她身后扶住,又騰出右手給她注入靈力,這姿勢就仿佛是藍曦臣從后面擁住了虞嫣兮。
藍曦臣正要退開,就見虞嫣兮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藍曦臣這下也顧不得失禮不失禮,將她攔腰抱起便送回了虞氏的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