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警察想了一下,“也行,不過我會派一個警察跟著你倆?!?/p>
“謝謝?!彪S桉風低聲答謝。
江年從始至終都沒再說話,隨桉風覺得他也許是在心里盤算著如果將他關起來。
兩人坐上警車,被派來跟著他們的警察已經(jīng)坐上了副駕駛,見到他們就深深的嘆了口氣。
車子已經(jīng)開動了,外面的景象隨之變化著。
他想到了當年的江年。
高中的江年和現(xiàn)在的并無差異,唯一有變化的,那就是他黑色的眼睛里在那時多了份純真。
“給你打熱水了,記得喝?!苯臧蜒b滿了熱水的杯子放到了隨桉風桌子上。
隨桉風記得那時的自己感冒了,因為不想上學晚上睡覺沒蓋被子,但一早起來爸媽還是只給他吃了藥便叮囑他好好學習別想著偷懶。
他有點厭學,也許是因為沒什么朋友,也許是因為學習枯燥無味。
“不……咳咳……喝。”隨桉風把頭埋在桌子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江年看他一副病殃殃的模樣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了隨桉風身上。
感覺到溫暖,隨桉風把眼睛睜開,意識到那是什么之后,立刻把頭抬起來,果然就看到江年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衛(wèi)衣。
“你干嘛?”隨桉風鼻音挺重的,顯得細細軟軟的,聽了讓人不自覺的想安慰他。
江年也咳了一下,還沒開始說話,隨桉風就急忙說:“我我我我傳染給你了?那我還是把衣服給你吧?!?/p>
說完就準備把衣服還給他。
但江年搖了搖頭,“沒有。你好了就不會傳染給我了?!?/p>
“可是……”
“喝水?!苯昀淅涞卣f,但是多了份命令。
隨桉風不自覺的把江年剛打來的水喝了,全然感覺不到有什么問題。
江年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
他的頭發(fā)很軟,摸起來很舒服。
但直到和江年分開到重逢,再沒有人摸過隨桉風的頭發(fā)。
“謝謝?!彪S桉風輕聲說了句。
江年回了兩字,“沒事?!边@是他打架后說的第一句話。
醫(yī)院到了,警察領著他倆去看了醫(yī)生,醫(yī)生檢查了下,說:“你這傷受過不少???”
隨桉風喜歡觀察,他看到醫(yī)生的表情有幾分無奈和懊惱,反正不像是剛認識江年。
但江年怎么會認識他?難不成是因為經(jīng)常受傷?
那醫(yī)生長的不帥,但也算還看的下去,他不認為江年會因為他是醫(yī)生就下不去手。
“以前天天混。”江年笑著回了句。
隨桉風搖了搖頭,在心里對醫(yī)生說了聲對不起。把醫(yī)生和江年想在一起,確實是他的錯。
“難怪,你看你這打架又把以前的傷給弄裂開了,又該你受一會了?!?/p>
醫(yī)生開了藥,隨桉風去拿藥順便去付個帳。
江年的傷被醫(yī)生用紗布纏了一圈,以前的傷也上了藥。
最后等隨桉風回來時,正聽醫(yī)生說:“你怎么又來了?我這陣天天給你處理傷口,小傷你也來,你是為了見我還是咋的?”
“確實是為了見你?!彪S桉風只聽江年回了句話,就趕忙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
警察不知跑哪去了,房間里只有醫(yī)生和江年兩人。
剛剛不小心聽到的對話仿佛是在印證隨桉風剛剛的猜想。
隨桉風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把胸悶和全身發(fā)抖的癥狀給壓了下去。
在離開江年那幾年里,他焦慮了好一陣,不過后面定期去看了心理醫(yī)生,焦慮的情況才逐漸好轉。
直到他也沒再這么有明顯的焦慮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