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有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面色隱約看出十分蒼白無色,它在地上緩緩爬行,像一個爬行動物一樣,慢慢的,那張臉湊近了屏幕,吳邪的背上嚇出了一層涼汗,清晰可見,那是—張自己的臉……
吳邪臥槽!
這是97年的錄像,這怎么可能呢!汗水點點落下,吳邪直搖頭,蒼白的面色很是疲憊,這不可能是他,吳邪后怕不已,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冷靜下來后這才明白,現(xiàn)在應該還在青銅門里的張起靈,根本不會會給他寄錄像帶,這背后之人只是為了讓自己收到這個快遞,只是為什么?為什么要寄給他?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這個錄像帶有什么特別的嗎?十二年不變老沒什么,只要保養(yǎng)得好,特別是從小到大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孩子,為什么三叔非要提醒他霍玲沒變老?
這本身就是個破綻,三叔也有點刻意,這是為什么?要引他去格爾木市的療養(yǎng)院嗎?哪里有什么特別的?
吳邪為什么?
吳邪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用螺絲刀打開了那盤空白的錄像帶,果然是一個青海格爾木的地址和一把鑰匙,他心思一動,看來這個就是那個療養(yǎng)院了。
吳邪當機立斷讓王盟給自己定了去格爾木的票,目的地偏僻無比,吳邪幾經(jīng)周折,飛機轉(zhuǎn)大巴,大巴轉(zhuǎn)三輪車,一路顛簸,最后等到了黑暗的夜晚,這才到了紙條上的地址。
那是一所看起來廢棄已久的療養(yǎng)院,鐵柵欄一推就倒,看起來之前就被人暴力扯開過,內(nèi)里更是破舊不堪,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wǎng),跟錄像帶里的畫面一模一樣。
他小心翼翼地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突然發(fā)現(xiàn)面前如此眼熟,原來是和自己長著同一張臉的那個人爬行的地方,吳邪隱覺古怪,掏出隨身的錄像機,盡可能仔細介紹自己的所聞所見,把所有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吳邪我根據(jù)紙條上的地址來到了這里,從這里上去應該就能找到那個房間。
漸行至深處,這里也越來越神秘,一條向下的樓梯,幾乎通到了地下,在這里,吳邪發(fā)現(xiàn)了一口極為古老的棺材和一個甚為隱秘的地下室,他壯著膽子走進房間,卻并未看到,身后的棺材里伸出一只慘白的手……
突然,青灰色的影像里出現(xiàn)了一張俊秀的臉,劍眉星目,大大的眼睛,純粹而透亮,仿佛帶有星星,灰白的濾鏡也能看出他皮膚極其嫩秀,事實上,他也的確是一個面白齒紅的少年,身上帶著極好材質(zhì)的衣服,一看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
大大的眼睛帶著驚恐與興奮,看起來十分可愛,臉上有著幾個奇怪的泥土抓痕,吞吞口水,他對著鏡頭慌張道。
吳邪我叫吳邪,住在杭州,家住在西河坊街西泠印社邊上的吳山居,我,我現(xiàn)在正在格爾西療養(yǎng)院,如果你——
詭異的聲音突然響起,名叫吳邪的男子眼神一愣,呆愣又驚恐萬狀的斜視一旁,黑暗中,那若隱若現(xiàn)奇形怪狀的影子,止住話語……
吳邪根據(jù)錄像依稀辨認出這正是霍玲梳頭的房間,他仔細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一本筆記,記錄著考古隊十幾年來的經(jīng)歷以及秘密。
陳文錦我這些年來去過的地方連起來,正是古人追求的所謂長生之脈……
吳邪十分驚訝的發(fā)現(xiàn),當年考古隊成員之一的陳文錦竟去過青銅門,筆記上面稱,錄像帶寄給了三個人,那么還有誰呢?
……
另一邊,悠閑的吳三省一只手搖著扇子,晃著腦袋,閉著眼睛聽著戲,另一只手拿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紫色葡萄,在陽光下透著微光,時不時咬上一口,坐在搖椅上,晃悠晃悠,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樣。
精美的戲臺上畫著濃妝的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古老而神秘的戲曲,莞爾動聽的女聲從細嫩的喉嚨發(fā)出,身段撩人,但仔細一看,衣領(lǐng)下埋著粗大的喉結(jié),能依稀看得出那是一名長相秀氣的男子。
唱戲之人正是解家當家人解雨臣,而與吳三省一同聽戲的,是一個小姑娘,名為霍秀秀,是霍家的少有的心靈純粹的姑娘,三人同是老九門中之人,更是少見的保持良好的關(guān)系。
一曲唱罷,吳三省欲離開,被解雨臣喊住,同樣是和吳邪一樣,追問老一輩的事情,吳三省早已習慣他們的姿態(tài),打著太極推到了霍秀秀身上。
霍秀秀也正苦惱,她姑姑霍玲失蹤之事至今仍令她奶奶霍仙姑痛心不已,當年實情也不知道為什么吳三省就是死活不肯松口。
霍秀秀和解雨臣對視一眼,雙方眼里皆是滿滿的不渝,暗罵幾聲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