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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溫情輕飄飄的話仿若寒冰,讓蘇涉如墜冰窟,悲痛欲絕的身姿搖搖欲墜,眼眸微微下垂,刺骨的寒意,人心的不古,統(tǒng)統(tǒng)籠罩在蘇涉之下
微微抬眸間,倔強又不屈的眼神仿佛他們都是罪大惡極的惡人,只有他才是敢于伸張正義,不甘于平庸,妥協(xié)的正道人士
可只有溫情清楚,他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惡人,所謂的正道人士不過是蘇涉?zhèn)窝b的假象,可憐他們人人自危,卻又樂此不彼
她發(fā)現(xiàn)個問題,世人似乎都很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對她畢恭畢敬,百依百順,私底下卻是心生不滿,百般羞辱
尤其是金家,那不滿的情緒簡直是到達了頂峰,她有時候在想,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會對他們百般羞辱,肆意辱罵
后來她想想,這也許就是人們的劣根性
只要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正義的,他們都是正義的化身,那么這個人即使再好,什么也沒做,都會被“正義的化身”通通圍剿
使其“除惡務盡”
也許現(xiàn)在的蘇涉沒明白他現(xiàn)在的處境為何轉變的如此之快,可是她會讓他明白,一旦他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哪怕你什么都沒做,你也是邪魔外道,罔顧人倫!
更何況蘇涉干的那些事,都不叫人事,誰會好端端的,閑的沒事干偷蠱雕的孩子,就算是想要打敗蠱雕,也不該干出偷小孩的事
明明有無數種辦法,卻偏偏想用這種法子,除卻他本身就心術不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栽贓陷害,嫁禍于人,而這人讓她猜猜,是不是另有其人?
而她只不過是個替死鬼,正好撞在槍口上而已
藍曦臣“蘇涉,你……為何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陷自己于不義之舉!”
藍曦臣神色悲憫,仿若神人,痛心疾首的蹙額仿佛蘇涉干了什么天大的惡事,對于惜才的惋惜之情和悔不當初,算是讓藍曦臣給演明白了
明知道他家宗主慣會演戲,可他還是忍不住的不去看他,少年一襲月白長袍,束著云紋抹額,那素來穩(wěn)重的身姿,此時卻岌岌可危
就好像有什么根深蒂固的東西,在他的認知里逐漸打破
從前,他總以為他們那些身份高貴的人是無法擁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有普通人才能擁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可現(xiàn)在看來,大錯特錯
他們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不用顧忌自己的形象,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他們也可以擁有獨屬于自己的喜怒哀樂
只是他們的喜怒哀樂不屬于世人,只屬于他們愿意溫柔以待的人
“宗主,憫善自問從未做過有愧于藍家之事,可……是你們把憫善逼入絕境,若不是姑蘇人人以資質自居,論長短”
“憫善也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況且資質平庸并非憫善之錯,是他們的錯,若不是他們非要以做出點實績才能論英雄,論長短”
“憫善也不會做出忤逆宗門之事,更不會栽贓陷害,嫁禍于人”
蘇涉,字憫善,是姑蘇藍氏子弟中的一員,也是藍氏門生當中最省心最聽話的一個,為何卻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若是人人都以資質平庸來做出點實績,隨意侮辱他人,那他藍氏家規(guī)豈不是形同擺設,又或是形同虛設!
難怪人人都以資質論長短,可若是論英雄,他們誰也不夠格,就連他和忘機也不敢輕易定論,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藍氏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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