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趁著戴夫人不在的時候,偷偷將渾身是傷的小雨浩送進了霍云兒的房間里。此時,霍云兒正在熱著鍋里的窩窩頭。
一抬頭,自己心心念念的放在心尖上寵的孩子被打成這樣,霍云兒瞳孔微縮,拿著鍋鏟的手都不自覺顫抖了起來。她撲向自己的孩子“雨浩!”
“你怎么了,你別嚇?gòu)寢屟?!?/p>
吳姨看著滿臉是淚的霍云兒,嘆了口氣道:“唉,是華斌那孩子干的,也不知道雨浩這孩子怎么惹到他了?!笨粗竟郧啥碌暮⒆幼兂蛇@樣,吳姨也很心痛。
“現(xiàn)在這世道,本就是這樣?!被粼苾嚎嘈Γp撫著雨浩蒼白的臉蛋。
“人們只聽片面之詞便放下了自己的三觀思想,憑著自己所看見的,所聽到的。便仿佛站在了人生道德的制高點,去評判每一個受害者。”
霍母看著自己的孩子,表情柔和,眼神中透著滿是一個母親對一個孩子的心疼與憐愛。
“可是,我們做錯了什么嗎?我們是受害者,卻為什么要承受這些……”
吳姨搖搖頭,拍了拍霍云兒的肩膀,讓她想開點后,便離去了。她也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圖書管理員而已。
吳姨回到了圖書管里,看著一地狼籍,彎下自己有些年邁的身子,一本本撿起地上的書本。有一些書的封面、書角上占了幾絲鮮血。
這個世界生來就不是人人平等的。生在富貴家里的孩子,受盡家人的寵愛,有個完美的家庭。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生來就是向著陽光,未來不可限量。
而生在窮人家里的孩子,從小就要忍受家庭的問題。他們抽煙喝酒,他們在某個陰暗的街角里打架……
人們表面上的慈祥善良,表面上的溫和好說話,都是在一個人有錢有勢的基礎之上。
用虛偽形容世人,再適合不過。
當戴夫人出現(xiàn)在圖書館的時候,吳姨整個人都僵住了?!笆悄?,幫的那個小雜種是吧?”
戴夫人的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可在陰暗沒開燈的圖書館里,那笑容卻盡顯陰森。
“哈~你說……”戴夫人緩緩向手中拿著一本書滿臉不可置信的吳姨那走去,高跟鞋在空曠的圖書館里發(fā)出“嗒嗒”的聲響。
“不聽話的下屬,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女人悅耳的聲音,蕩在圖書館里。一字一句都在提醒暗示著什么。吳姨整個人微微打著顫,雙手死死抓著書本,瞳孔微縮,眼里盡是不可思議。
不可能不可能的,戴夫人從來不會到圖書館里的,我每次都小心翼翼的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難道是按了監(jiān)控?不,這里有什么設備,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你……你不是不會……”
“你每天都給那個小雜種偷偷送吃的,白虎府里的書籍也無條件給他看,我說得沒錯吧?!贝鞣蛉舜驍嗔藚且痰脑?,明明是問句,可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吳姨內(nèi)心暗道不妙,冷汗緩緩從面頰留下?!笆嵌贍敻嬖V你的?”吳姨此刻也冷靜了下來試探的問了一句。
“哈~就是華斌告訴我的,如果他不說,你要一直瞞著我到什么時候!”戴夫人顯然是生氣了,語氣不禁加重了些許。
吳姨被嚇了一跳,整個人肉眼可見的一抖,隨即很快冷靜下來,“他還只是個孩子?!?/p>
“那又怎樣!賤人生的雜種需要我戴家贍養(yǎng)嗎?我讓他們留在戴家,就已經(jīng)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彼湫σ宦暎杖皇菦]把吳姨和霍云兒母子兩人放在眼里,“我能讓他們自生自滅。同樣,你,我也可以?!?/p>
戴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驚慌失措老阿姨,嗤笑一聲:“管好你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知道的……”
“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們……”吳姨冷聲發(fā)問。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你放心,看在你這些年兢兢業(yè)業(yè)為戴家做出的貢獻,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但是……我希望你學聰明點。管好你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下一次我可不會就這么放過你!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
戴夫人顯然是沒有了耐心,說完這些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吳姨一人在還未收拾整齊散落一地的書堆中發(fā)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