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子衿公主!
馬子衿還是慢了一步去,耶律婉直跨上馬,拿著馬鞭一甩,便馳騁而去,像一道紅色的焰火消失在人海中。
不行!這樣的她太危險了。
馬子衿也快步牽起身旁的馬追去。
此時的宋禧還在使館門口游逛。前有耶律翔的侍衛(wèi),就有芳菲,她甚至不敢走太遠,怕引人注目。
這時前方一陣喧鬧的聲音,甚至人群中還傳來尖叫聲。
宋禧正覺得納悶,突然一團似火的紅色奔騰而來,開始是小點,然后是一團,接著她看清了,是一個人,正騎著馬轟轟烈烈地駛來。
芳菲是公主!
芳菲在一旁提醒道。
耶律婉?她怎么來了?
宋禧觀她樣子來者不善,甚至這躍馬而來的敵意像是沖著她的。
不好,前面不遠處一小孩正在馬路上橫沖直撞,離馬就十米遠了。
宋禧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緊緊地抱著小孩…
耶律婉也發(fā)現(xiàn)了,試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可這畜生卻不聽使喚般搖頭晃腦,就差一點要撞上了——
一道藍色沖了過去,將身下的女子和小孩護住,一道劍光直接將馬頭砍下。
耶律婉雖倒地,但幸好沒釀成大禍。
就在宋禧以為自己要變踩成肉醬時,后背一個堅實的胸膛抵著她,將她死死地擁入懷中。
再睜眼,竟然是他。
耶律婉二哥
耶律婉自小就很怕耶律羽,此時的他盯人的樣子像是要把她吃掉,這再次讓她想起以前在禹州別府時,那條會吃人的東西,現(xiàn)在的耶律翔就像那樣,射出陰冷的光。
宋禧也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恐怖,只是眼神如此攝人,那張臉卻不十分對稱,甚至還有血絲若隱若現(xiàn),他該不會是……..
耶律羽公主吉祥,不知公主有否受傷,小女這有凝氣補血的藥,公主可……
耶律婉不用。
耶律婉的毅然地拒絕,讓她明白,原來這敵意是沖著她來的。
耶律羽你來這里干嘛?
耶律羽見她對宋禧沒好氣,自是也同樣對待她。
耶律婉二哥能來,我不能來嗎?
為什么所有人都圍著宋禧轉(zhuǎn)?就連那個視女人為衣物的耶律羽都這樣獨特地對待她,她自是氣不過。
耶律羽母妃病了,所以我特來請宋禧。
母妃病了?耶律婉雖與她很不親近,但聽到耶律翔的話還是擔心起來。
耶律翔國師,請坐。
早朝過后,耶律翔單獨留下了慕容復,并把他帶到了狩獵場。
相比于耶律翔悠閑自得的狩獵,慕容復則更加坐立不安。朝堂上,他已經(jīng)見到了這名男子的獨斷和狠厲,此時僅留下他一人,定是想從他開刀。
耶律翔想起來,我應(yīng)當叫你師父的,畢竟你也是有恩于我,
說著那把在手把玩旋轉(zhuǎn)的箭,已不知在手中完出多少花樣,看得慕容復心驚膽戰(zhàn)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接——
“噌”地跪倒在地。
慕容復王上,臣不敢以此自居,還請王上饒了臣吧。
耶律翔國師,何須下跪,孤讓你坐好就坐好了。
耶律翔拿起箭,深眸一探,離弦之箭順勢而發(fā),直接射穿奔跑中的麋鹿眼珠。
耶律翔麋鹿是動物世界里跑得最快的,連老虎、獅子也追擊不過,但偏偏它卻會死在人的箭下,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慕容復此時已如坐針灸,自然腦中全不知在想些什么,自能抽搐著身子,像是嚇得發(fā)抖了。
慕容復這是因為它無論怎么快,都飛不出獵人的手掌心。
耶律翔俯下,身子,在他耳后如惡魔囈語般,小聲道,
耶律翔就像你一樣,永遠不要高估自己。國師。
看到慕容復已嚇呆過去,耶律翔知道自己的震懾作用做到了。再抽出一箭,直接射向獵場里奔跑的獅子,一瞬間,獅子的頭順著眼珠直接射中。
太妃如何?
宋禧剛放下大妃的手,耶律羽耶律婉兩兄妹就急迫地盯著宋禧,既想聽她,又害怕她說出什么;再加上她神情又不似一般輕松,略有嚴峻。
宋禧大妃,這是中毒了。
中毒?
一旁的晴兒直接跪下,哭泣道:
晴兒王爺,娘娘的飲食和湯藥都是我專門看過、試過的,怎會有人在此下毒呢?
耶律婉不屑地看著宋禧:
耶律婉你該不會是庸醫(yī),胡說八道吧?
她本就不信一女子能當?shù)煤冕t(yī)術(shù)高超的形象,見她還裝得有模有樣的,更為她不過是裝腔作勢。
可耶律羽卻是深信不疑。
耶律羽什么毒?多長時日了?如何解?
宋禧知他的擔心,寬慰道:
宋禧所幸不久,毒性不深,你們先行出去,晴兒姑娘你先去煮一碗綠豆水,待我為大妃針灸將其毒排解出來。
終于,寢殿中只剩下二人。
宋禧大妃,可起了。
一句平淡的話小聲地在耳邊縈繞。
大妃一下子就睜開了眼,床邊的宋禧了然于心地看著她。
原來就在她要如實回答耶律羽的問題時,宋禧忽然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的人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那時她便明白了。
太妃羽兒說你是神醫(yī),果不其然。
宋禧大妃,你可知…….
一只手抬起制止了宋禧的話。
太妃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床上的她不再是那樣的意氣風發(fā)、絢麗奪目,而是像一個油盡燈枯的慘白老人。
宋禧診出的是,她中毒至少十年了,且毒性已經(jīng)深入神經(jīng),所以才會導致胡言亂語、幻聽等癥狀。
宋禧這毒是誰下的?
是誰能這樣長達十年的時間,天天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她下毒,而這還必須是可信任之人。
莫非是她?宋禧的視線看向大妃。
太妃是我。
她肯定的回答證明了宋禧大膽的猜測。
宋禧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大妃與耶律羽之間的相愛相殺,讓她認為這和耶律羽逃脫不了關(guān)系
太妃你聽說過子母蠱吧?我一直以為只要我身上的母蠱死了,那羽兒的子蠱也就活不了了,到時便可把欠他的都還了……
所以她給自己下了十年的慢性毒藥,就為了自己的孩子能活?
太妃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子母蠱根本就不是母蠱死,子蠱活;而是同生共死!
大妃蒼白的臉上頓時有了寒冷的怒意,多了點人氣。
突然,雙腿一彎,對著宋禧直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