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耶律婉的能力是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出噬生蠱來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燕國的那幾位使臣,其中最有嫌疑的自然還是劉耀文。
耶律翔頓了頓,果然放開自己的手:“我并不認(rèn)為不讓你進宮,你就能阻止燕國的狼子野心,何況燕國的噬生蠱可不是用在雪域族身上的?!?/p>
這里就他們?nèi)龂耍挥迷谘┯蜃迳砩?,那就只能是大綏的了?/p>
宋禧反應(yīng)過來:
宋禧燕國使臣名為來慶賀,實則是來和雪域聯(lián)合,一舉攻下大綏?
如果是平日里,雪域國和燕國就算是再來兩個也不可能攻下大綏,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綏的掌舵人如今并不是大綏國主,卻也不是太子馬嘉祺,畢竟這些人都以為是馬嘉祺,卻恰巧是里通外國的靜妃。
到時候事情一旦發(fā)生,里邊兒有靜妃,外邊兒有燕國和雪域聯(lián)合舉國來攻,到時候大綏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宋禧臉上慘白,耶律翔卻湊近她,嗅到了這個人身上那股他熟悉貪戀的味道。
耶律翔怎么?你在害怕?原來你不是雪域國的良民,而是大綏的良民啊……宋禧,你怎么能夠讓讓我失望呢?
我特么從來就不想給你希望!
宋禧氣地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耶律翔靠近自己的緣故。
宋禧耶律翔,你不能這樣做……
宋禧握緊了拳頭,盡可能地讓自己說話的時候保持平靜。
耶律翔為何?
耶律翔幾乎整個人都快要貼到宋禧身上,帶著挑,逗的意味道:
耶律翔你人都不是我的,我為何聽你的,說來聽聽?
宋禧我……
宋禧強作鎮(zhèn)定,心下微動:
宋禧那里邊兒畢竟有我姨母,她貴為一國皇后,一旦滅國,我于心不忍。
耶律翔“唔”了一聲,口中含混不清,繼而才開了口:
耶律翔唔,是這樣,我答應(yīng)你,拿下大綏之后不殺她就是了。
宋禧我畢竟是鎮(zhèn)國公府家的小姐,就算現(xiàn)在沒了,也還有宗親家族的人在,你也不能傷害他們……
宋禧繼續(xù)忐忑開了口,耶律翔卻還是淡淡地道:
耶律翔沒關(guān)系,你的宗親我自當(dāng)照拂,你看宋禧,全天下都找不到任何一個比我對你更好的人了。
啊呸!
宋禧實在是受不了這個人了,干脆退了一小步,哪知道耶律翔將人給攔腰抱?。?/p>
耶律翔還要退到哪里去?后邊兒可就是花叢了,難道你想要與我在外邊兒一試?
像是帶著笑意,又覺得是在故意調(diào)笑宋禧:
耶律翔你要是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介意。
不介意你個大頭鬼!
宋禧忍著沖動和惡心,如果不是打不過這個人,她真像試試能不能把耶律翔先殺了,再看看能不能和馬子衿一起逃出去。
宋禧大吉是誤會了,我們大綏的女子性情并不像雪域這邊開放,這種不知廉恥,毫無禮法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宋禧這是在拐著彎地罵人。
耶律翔呵——
耶律翔輕哼一聲,嘴角殘忍的笑意上來,松開宋禧:
耶律翔你早晚是我的,我的確不該急于這一時,免得被人看到你的軀體,那可怎么是好。
似乎是意有所指,宋禧心驚,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
她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宮人侍從在,想來這些人并不可能敢偷聽耶律翔說話,自然也不會是他們了。
耶律翔既然放開自己,宋禧連忙收攝住心神,再道:
宋禧皇后娘娘與我母家,都是最兼愛臣民的,你們攻下大綏,必須得保證不動大綏一兵一卒,不殺一個俘虜,你可做到?
那人挑眉,繼而眼神微瞇?。?/p>
耶律翔宋禧,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驗我對你的耐性,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動手,還是不會對馬子衿動手?
她宋禧無所謂,可以提起馬子衿,宋禧的態(tài)度就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宋禧……我只是就事論事。
耶律翔看地心中大為光火,從前這個人從來不知道同自己講條件,討價還價,現(xiàn)在為了一個馬子衿,居然做到這個地步。
看來是留不得了!
耶律翔冷眼看了人一眼,拂袖而去:
耶律翔來人,把馬子衿顧大人給我請入鑒查院,我要問幾個問題!
什么?
宋禧就要上前,因為情緒激動而紅了一雙眼睛,厲聲道:
宋禧耶律翔!耶律翔!你敢動他!
上前也留不住耶律翔,宋禧想了想,匕首就已經(jīng)重新架在了脖子上。
宋禧我母族勢力你自當(dāng)清楚,就算你在大綏有靜妃當(dāng)內(nèi)應(yīng),可是里邊兒畢竟也有皇后娘娘主持大局,一旦我死了,你要明白到時候承受住的是整個大綏的怒火!
整個大綏的怒火?
耶律翔覺得宋禧果然是關(guān)心則亂:
耶律翔你親手殺了他們一國太子,承受整個大綏怒火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對?。?/p>
宋禧只覺得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都忘了馬嘉祺是自己殺的這個在外人看來的事實了。
對上耶律翔這樣的心思,宋禧干脆蠻不講理起來。她的匕首又進了一寸,脖子處已經(jīng)有了一道血痕:
宋禧總之馬子衿乃是我在大綏為數(shù)不多,真誠待我之人,他為我死,我必然余生心有不安,夜不能眠,與死人無異。
宋禧耶律翔,你敢動他,只要我活著一日,必然想盡辦法也要殺了你。
她想殺耶律翔不是一日兩日了,如今陡然這般認(rèn)真堅決地說出來,耶律翔覺得心口處微微有些緊,然后就是痛。
真痛啊,就像是宋禧脖子上架著的那把匕首其實就這么毫無防備地插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他的心,又冷了半寸,不可言說,只是強自鎮(zhèn)定,維持他一國之主的那點兒尊嚴(yán)。
耶律翔都退下!
他一抬手,阻止了要領(lǐng)命去抓馬子衿的暗衛(wèi),冷聲問宋禧:
宋禧你,當(dāng)真是要殺我?
那話語中帶著不可確定,猶疑,希冀,難受,諸般滋味兒都陳雜在了一起,聽地人很不好受,聲音啞然,像是宋禧把他傷地不輕。
不過,他到底也是害怕宋禧真的抹了脖子,所以才沒有再讓人妄動,趁著這個機會,宋禧必須抓住時機,進行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