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夏被景天星的模樣逗笑了,她坐在床邊,拍了拍景天星的小臉蛋:
景夏星星,你不開心?告訴媽咪,誰惹你了?
景天星轉過身,拿背對著景夏,悶悶道:
景天星沒有。
心里卻委屈:誰讓媽咪不讓他和馬叔叔玩!
景夏點了點頭,俯在他耳邊道:
景夏那媽咪去睡覺了,你要不要和媽媽一起睡?
景天星不要!
景天星嚴詞拒絕。
景夏哦。
景夏假裝失望地嘆了口氣,
景夏那好吧,媽咪先去睡了。
景天星拿手指扣著床單,耳朵豎起,聽見景夏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到門口,他終于忍不住翻了起來,朝景夏伸出手:
景天星媽咪,你就不能多哄哄我嘛!
景夏噗嗤!
景夏被景天星傲嬌的小模樣逗笑,跑過去抱住他小小的身體,
景夏媽咪錯了,媽咪應該多哄哄寶寶的,寶寶真乖,媽咪想和寶寶一起睡,好不好?
景天星哼了一聲,一撇頭:
景天星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景夏將景天星連人帶被抱到了她的床上,她躺上去,一手撐著頭,一手拍著景天星的背,柔聲道:
景夏媽咪知道你舍不得馬叔叔,但馬叔叔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很累了,還需要調(diào)時差,等他休息好了,再來陪星星玩,不是更好嗎?
景天星想了想,面上流露出慚愧之色:
景天星媽咪,是我不乖,不該纏著馬叔叔。
景夏誰說星星不乖了。
景夏點了點他的額頭,
景夏在媽咪心里,星星最乖了,睡吧,媽咪講故事給你聽。
景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王子……
在景夏輕柔徐緩的聲音中,一股困意朝景天星襲來,他眼皮越來越沉,很快黏在了一起,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
景夏唇邊的笑意淡了些,在景天星的記憶中,父親一直是個缺失的角色,而嘉祺對他一直以來的照顧,彌補了這一遺憾,所以他才會對嘉祺有那么大的依賴感和信任感。
景夏嘆了口氣,星星從出生起就帶著家庭的殘缺,她只能盡量彌補他了。
張真源嚴總。
張真源敲門進來,遞上了一份文件,
張真源這是關于上次合同泄密的處理,您看看。
嚴浩翔拿起來翻閱了兩下,這段時間他殫精竭慮,總算將泄密的損失降到了最低,他的臉色好看了很多。
張真源還有這個。
張真源遞上另一份文件,
張真源關于姜氏的。
嚴浩翔接過掃了幾行,唇角微微勾起:
嚴浩翔虛開增值稅發(fā)票,數(shù)額巨大……居然還是姜瑜干的?
張真源先是性賄賂丑聞,再是產(chǎn)品質量出問題,一旦再爆出偷稅漏稅,對于姜氏而言,無疑是更深的一重打擊。
張真源姜瑜是姜老爺子的私生子,十二歲才被姜老爺子帶回姜家,姜老爺子因為愧疚,將姜瑜寵得無法無天,但姜氏被姜老爺子大兒子姜毅行把持著,姜瑜插不進手,這幾年沒少使壞,前段時間姜老爺子將自己手里的一部分股份轉給了姜瑜,姜毅行那邊也鬧了起來。
張真源將他調(diào)查到的情況告訴嚴浩翔。
嚴浩翔消息先不爆出去,多留意姜瑜那邊,他會是我撬開姜氏的關鍵。
嚴浩翔扣上電腦,
嚴浩翔辛苦了,下班回家吧。
張真源是,對了嚴總,明天我想向您請個假,我太太有了身孕,我想陪她去做產(chǎn)檢。
張真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嚴浩翔怔了一下,笑道:
嚴浩翔還沒來得及說聲恭喜,你的假我準了。
張真源謝謝嚴總。
張真源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嚴浩翔坐了一會兒,發(fā)了會呆,拉開左手邊的抽屜,里面放著一張單人照,照片上,景夏一身運動服,對著鏡頭燦然而笑。
他想起七年前的某天,天氣很明媚,他那天本想安安靜靜地看會書,晚上去聽音樂會,結果計劃被景夏打亂,她硬拽著他去爬山。
其實如果他真不想去,景夏壓根奈何不了,但不知為何,他雖然嘴上拒絕,行動上還是由著她了。
明明提出爬山的是景夏,結果爬到一半氣喘吁吁癱在地上動也動不了的也是她,嚴浩翔還記得景夏滿臉通紅地望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景夏浩翔,我走不動了,你背背我!
嚴浩翔起來!
當時的嚴浩翔冷冷道。
景夏我不!
景夏拒絕。
當時有其他爬山的人從他們身旁路過,偶爾會有一兩個好奇的眼神掃過他們,嚴浩翔當時覺得難堪,只能蹲了下來:
嚴浩翔快上來。
景夏笑嘻嘻地趴在了他的背上,柔若無骨的手從后面繞到他的胸前,嚴浩翔僵了一下,才繼續(xù)往前走。
景夏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p>
景夏浩翔,你對我真好,我們要一直好下去,好到我們都老了,白發(fā)蒼蒼也不要分開,那時候你肯定背不動我了,我們手牽手,到處走走看看,多幸福啊。
嚴浩翔當時沒有說話,只抿緊了唇,腦中飛快閃過了一個人的臉。
到了山頂,景夏將相機打開:
景夏浩翔,快,幫我拍一張照。
她剛擺好pose,嚴浩翔就按了快門,景夏撲過來低頭看著相機里的照片,一臉欣喜:
景夏我也給你拍幾張照片吧,等到我們老了拿出來看,一定很有意思。
當時的他拂開景夏的手,面色漠然:
嚴浩翔我不喜歡拍照。
景夏連忙放下相機,善解人意道:
景夏那……那就算啦,你累不累,我去買水……
嚴浩翔手指從照片中景夏的臉上滑過,眼中升起一絲眷念,她的生命永遠停在了五年前,沒有和他一起慢慢變老的機會了,他只能守著些許回憶到死,不知道再見面時,還能不能問一句好。
嚴浩翔將照片重新鎖進了柜子里,起身走到了停車場,他沒讓司機來接,自己開車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去江邊抽了會兒煙,才往家走。
走到一半,看見一家兒童玩具店,進去買了個變形金剛,嚴浩翔清楚嚴晨在學校沒受什么欺負,但嚴晨鬧著不吃飯,肯定有什么原因,帶個嚴晨喜歡的玩具回去,容易讓孩子對他敞開心扉,他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