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放下搭在屠戶脈搏上的手,神色自若:“恭喜你啊,有喜了?!?/p>
“你神經(jīng)病啊! ”屠戶罵了一句,“我能懷上嗎? !我是來看我的腰!腰!”
李蓮花在浮夢的注視下,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到屠戶身后,然后將他按在桌上:
“雖然你傷的是腰,可人家街頭王娘子傷的是心啊?!?/p>
屠戶一時有些心虛,但還嘴硬道:“我來看腰,和王寡婦啥關(guān)系??! ”
浮夢來了興致。
“別亂動啊。
李蓮花繼續(xù)道:“我也奇怪,王娘子為何把你的腰打傷?!?/p>
邊說邊在屠戶身上點了幾下,疼得他吱哇亂叫。
浮夢默默捂住了耳朵,比他堪比他殺豬時冒出的動靜。
“你胡說八道什么!”
李蓮花娓娓道來“你面上生瘡,舌苔厚膩,必是急火攻心所致啊。但你豬肉店里生意興隆,你老婆笑容滿面,可見問題不是她。你說你的腰,是從隔壁村拉豬回來上的呀,可你腰上分明有洗衣錘留下來的八角行淤痕。 你一個賣豬肉的,全身上下卻十分的干凈, 還有著皂角的清香?!?/p>
浮夢好像懂了什么,接著他的話,道:“街頭王娘子,以洗衣為生。”
李蓮花笑了笑:“瞧瞧,連我們家……連浮夢都知道?!?/p>
浮夢:……
什么叫連我都知道?
李蓮花又在屠戶后腰用力點了幾下,在屠戶又嚎叫了一聲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p>
而屠戶還想為自己辯駁:“王寡婦做生意, 我照顧她生意不行嗎? ”
“那當(dāng)然可以了?!?/p>
李蓮花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從隔壁村拉個豬仔回來不過十里地,這路程這么短,有必要路上停下來洗個澡,還吃一頓嗎?”
屠戶被說的啞口無言。
李蓮花又指了指桌上的碗:“是這種八珍養(yǎng)胎飲吧?你桌子底下放著送子觀音, 也不敢正大光明地去拜,你是想要孩子又不想去負(fù)責(zé)。
“難怪別人給你踹出來。”
聞言,浮夢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屠戶到底做了什么,從腰間拔出一枚匕首架在屠戶脖頸處,嚇得他連忙求饒: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p>
李蓮花也連忙來勸:“哎哎哎,浮夢浮夢!淡定,淡定??!”
浮夢冷聲道:
“背叛妻子,該殺。
“不想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負(fù)責(zé),該殺?!?/p>
李蓮花將匕首從快要嚇尿的屠戶脖子處移開,哄道:
“嗐,你不是信天道嘛,那一定會有什么來懲罰他的嘛,再說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嘛,咱們就不多摻和,回去吃飯,回去吃飯哈!”
李蓮花表面笑嘻嘻,心里苦唧唧,自從浮夢幫了希望后,就像是上癮了一樣,總想做一些她覺得是正義的事情。
喂,明明當(dāng)初她可還不想救自己呢好不好!
不過,也怪他自己,在和浮夢同行的這一年里,他在治病救人時帶她看遍了人情冷暖,教了她許多事情。
慢慢地也發(fā)現(xiàn),浮夢并不是薄情之人,她只是不想理睬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總會刻意使自己遠(yuǎn)離人群的中心,就像是,很不喜歡被眾人關(guān)注一般。
但從希望的事情開始,浮夢的意識慢慢被改變,有時她也會仗義執(zhí)言——雖然方式有點特別,是直接拿長槍架在人家脖子上的那種,但不管怎么說,過程有點特別,結(jié)局還是好的嘛!
最起碼浮夢覺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