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苦水鋪盡頭的高臺之上,蘇夢枕一身紅衣坐在椅子上,紅袖刀的刀匣下方頂著木板,他的一雙手交疊在刀柄之上支撐著
楊無邪握著自己手里的劍,一直走來走去,眼睛看著坐在那里許久都一動不動的蘇夢枕,終于忍不住彎腰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楊無邪你在北方殺了遼軍名將,這一路南下,挑了六分半堂好幾個堂口,這到了京郊啊,咱得低調(diào)點.”
蘇夢枕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
蘇夢枕“我很低調(diào).”
楊無邪聽了這話覺得公子又在開玩笑,這哪像低調(diào)的樣子
楊無邪這還叫低調(diào)?。窟@紅衣招展,大馬金刀地往這兒一坐.
楊無邪“這不就是天下的霸主嗎!
他直到聽了楊無邪的這一句話之后,才瞥了一眼楊無邪
蘇夢枕“我在這兒,是想要帶匣子的年輕人可以找到我
雷純、白愁飛、王小石三人的確已經(jīng)到了苦水鋪,正在一步一步往里走
街上人人喊打的乞丐,嬉笑玩耍的孩童,坐于高樓上喝茶俯瞰的佩劍者,各處叫嚷嘈雜,時不時道上便有馬匹的嘶鳴聲
處于京郊的苦水鋪是這般場景好像是再合理不過
妄想一朝成名的俠氣少年,落魄出局的失志者,誰都不知道誰會成為誰
白愁飛別看這苦水鋪雜亂,也有隱于世的豪杰,算是一片英雄地
白愁飛江湖人對此地都懷有敬畏之心,平日里就連金風(fēng)細(xì)雨樓和六分半堂的人都不會輕易踏足
王小石那我們更得小心了
一直沿著苦水鋪的大路往前走,到了一個木高臺前,臺上站了一紅衣男子和一白衣男子
王小石和白愁飛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他們覺得高臺之上的紅衣男子就是要找的人
雷純抬眸注視著那個讓自己朝思暮想之人,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白愁飛站在一旁的房屋前等著,并未繼續(xù)走
雷純也沒有像王小石一樣一步一步走過去,反而是突然跑的快極了,沒幾步就跑到了高臺之上
王小石和白愁飛還是第一次看雷純?nèi)绱思?,竟有些不?/p>
雷純到了高臺上,直接撲到了蘇夢枕的懷里,蘇夢枕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站穩(wěn)了腳步
蘇夢枕你怎么來了
王小石你們認(rèn)識?
雷純我來是為了匣子
蘇夢枕你想要匣子
蘇夢枕你想要我就給
雷純不用了。我父親是六分半堂的總堂主。我可不是六分半堂的人。一路上這么多江湖前輩都沒有拿到匣子。我拿不到也沒什么
王小石父親?
白愁飛總堂主?
雷純對不起小石頭。白愁飛我無心匣子??墒俏覀冊诩?xì)柳那樣的情況下見面。我害怕你們想多了。并不是有心隱瞞的。對不起。
白愁飛雷純。原來你叫這個名字
白愁飛小聲到
她對蘇夢枕說話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此時像個聲音嬌甜的小女生一樣,這副樣子白愁飛和王小石從未見過
白愁飛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快,握緊了拳頭,像是在忍著什么
楊無邪看著底下的王小石,問著他
楊無邪“可是白須園的信使?
王小石“正是
楊無邪請上來
蘇夢枕“你若是在找紅袖刀的主人,那你已經(jīng)見到了,我就是蘇夢枕.”
王小石看了眼蘇夢枕手中握著的刀,這紅袖刀誰不識得
他放下自己背著的箱籠翻找拓印
楊無邪有些驚訝王小石如此冷靜,湊到蘇夢枕耳邊說
楊無邪“他聽見你這名字是一點沒驚訝啊.
蘇夢枕并無表情,也沒說話
王小石也翻出了拓印紙,把它放到蘇夢枕面前
王小石“這是家?guī)熖煲戮邮客形宜偷臇|西.
蘇夢枕有勞.
楊無邪小兄弟,你這人真有意思,江湖上很多人聽到蘇夢枕這三個字當(dāng)時驚得合不攏嘴,你聽這三個字一點沒驚訝呀?
王小石扭頭毫不畏懼的和蘇夢枕那雙尖銳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然后說
王小石“我叫王小石,你們驚不驚訝?
蘇夢枕白須園傳人果然有意思.”
蘇夢枕小兄弟,多謝,
蘇夢枕小兄弟。還要麻煩你件事。
王小石你說
蘇夢枕將雷純安全送到汴京。
蘇夢枕純兒。和他們一起離開。我這一路上不太平。你六分半堂堂主的女兒身份特殊。好我在一起被他人看見總是不好
雷純行,日后回京再見
蘇夢枕今日我們暫且別過,他日若你上京可以跟別人說你是我蘇夢枕的朋友.
王小石“行走江湖,廣交好友是好事,那從今往后你們也是我王小石的朋友了
王小石告辭
他又握拳行了一禮,然后背起箱籠
下去
見二人走了,楊無邪不贊同的用胳膊碰了碰蘇夢枕
楊無邪“你怎么又瞎許愿啊,這不就見過一面嗎?怎,怎么又成你朋友了?”
蘇夢枕這世上有些人見過一面便已足夠.
蘇夢枕的眼光向來是好的,王小石此人的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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