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我風(fēng)光的時候,她甜言蜜語地恭維我,讓我為她買這買那,甚至要求我為他父母也買一套豪宅,房產(chǎn)寫在她名下,我也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
連她的哥哥都是不務(wù)正業(yè),常年混跡在賭場夜店,只要手頭緊了就伸手找我要,我什么時候打過磕巴。
自我們婚后,他們一家老小都吃我的用我的,現(xiàn)在我落魄了,居然完全不顧及從前的情誼了。我前去岳父岳母家,想請他們接濟一下我,可誰知他們?nèi)祭溲巯啻粋€個只管挖苦我如今的處境,我不堪其辱,再不愿登他的門。
我雖氣惱妻子的娘家人,但是也沒把那些情緒牽連到妻子的身上,照舊似從前那般對待她,只要我有的全都會給她。
無奈之下,我為了補貼家用一天打好幾份工,每天回到家都累得癱倒在床上??墒牵瑹o論我有多么辛苦,我都沒有想過讓她幫我分擔(dān)一點。她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我怎么舍得她受一點點勞累。
我太愛她了,從來沒有改變過。
但沒想到,她如此不念舊情,只因為我不能再讓她過上從前衣食無憂的生活,她就去勾搭別的男人。
我越想越氣惱,一時怒火中燒,大腦嗡的一聲,我終于回過神來。
眼看著那纏繞在一起的兩條身子就要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我立刻快步朝著他們奔去。
我看到他們乘坐的電梯一路下到了地下車庫,于是緊接著上了旁邊的電梯一路下到地庫。剛出電梯門,我就看到那二人一左一右坐在保時捷上急速閃過。
不及細想,我迅速跑到自己從廢舊車場買的老款大眾/公司公車跟前,撈開車門就往里鉆,跟著那二人一同出了酒店的車庫。
一路上,我都在心里盤算著他們會去哪兒,可是我跟在后面越來越不安,這分明就是往我家的方向,難不成他們膽敢去我家里亂搞。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最終開進了我們的小區(qū),停在了距離我家不遠的地方。此時,我緊握拳頭,皺著眉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面的保時捷。
從車的后窗上,我看著那二人互摟脖頸肆意親吻長達五分鐘之久,時而又調(diào)笑著在對方耳邊私語,定是些下流的話。我咬緊了后槽牙,拳頭握得更緊了。
又過了好幾分鐘,妻子才依依不舍得從車上下來,待妻子走進單元門,那輛保時捷也緩緩開出了小區(qū)。
他們已經(jīng)這樣肆無忌憚,那從容不迫的模樣仿佛并不是第一次,難道他們就不擔(dān)心我有一天會撞到,還是說她根本就等著要我撞見然后攤牌。這個女人心機竟如此深,我從前只覺得她單純美好,從來沒有在這一方面懷疑過她,簡直太可恨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再也沉不住氣了。
所有的愛意都化為灰燼,我現(xiàn)在想起她剛才那搔首弄姿的樣子就覺得惡心,腦海中她的臉也只覺得面目可憎。
我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事已至此,她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此刻,我冷靜的可怕,我開始謀劃要如何報復(fù)這兩個人。僅僅是報復(fù)的話恐怕都難以解我心頭只恨,我要殺了他們。
我在心里記下了保時捷的車牌號。隨后,我開車前往小區(qū)外的便利店買了一把輕便小巧的伸縮刀。
大不了同歸于盡。我這樣想著。她必須要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枉我這么多年如一日的愛她疼她,她卻只當(dāng)我是個提款機。如今沒有利用價值了,又馬不停蹄得上了別人的床,真是個婊子。還有那個男人,一個也逃不了。
我關(guān)上了手機,僅有的一絲微光也不見了,我眼前一片黑暗,如同我此刻的內(nèi)心。
我從口袋里掏出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支煙,把煙盒放回口袋,我從口袋里摸到了那把刀,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我把刀也掏了出來。
在黑暗中,我看不到那把刀,可是它就在我的手上。
我用打火機點著了一支煙,可是我并沒有關(guān)掉火,透過手中打火機的火光,我舉起手中的刀,光滑的刀面反射出我滄桑而兇狠的臉,我卻覺得這張臉很是陌生,三個小時前,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突然,我放進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緊接著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這是我為她設(shè)置的專屬鈴聲。
我拿出手機,聽著電話里發(fā)來的聲音:“這都幾點了?你不看表的嗎?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不想回來就別回來了?!?/p>
“說話啊劉洋,你別給我裝委屈,別跟我說你工作走不開,就你掙得那一點錢夠干嘛的,你要是再不回來就別想再進我的門?!?/p>
“嘟嘟嘟。。。”
一如既往,她說的話和她的語氣同每一個我因為忙于工作而晚歸的夜晚一樣。
之前聽到這些話,我都是連忙道歉,并安慰她說我馬上回去。可是我現(xiàn)在聽著這些話一個字也不想回應(yīng)。
我真傻,回想這段時間,我為了能讓她能回到以前的闊太太生活,整日累得像條狗,而她非但沒有為我的辛苦說一句關(guān)切的話,還背著我做那么惡心的事,反過來又理所當(dāng)然地對我呼來喝去。
我的火氣又一次充斥著大腦,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插入我的心臟,我渾身發(fā)抖。
我忍不了了。
我感到手里的刀不受控制得要往前去,我的身子被帶領(lǐng)著往外沖,左手指間的煙蒂不自覺滑落。
我顧不得許多了,憤怒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一切,現(xiàn)在的我,只想任由手中的刀帶領(lǐng)我跑到那個婊子的跟前,將刀刺入她的石頭做的心臟,看看她痛苦的表情。
我這樣想著,也正準(zhǔn)備這樣做。
很快,我就身處家門口,我把鑰匙插入鎖孔,由于情緒太過激動,好幾次都插不進去,這樣反復(fù)試了幾次,才將門打開??墒茄矍暗囊荒桓亲屛翌拷Y(jié)舌。
只見客廳的沙發(fā)山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老人,那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