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高位階惡魔的廝殺被阻攔下來,但針對問題兒童的狩獵一直持續(xù)到了夜間11點整,以雙方平局告終。
主要參戰(zhàn)的是三年級,其他年紀學生一部分因為自覺實力不足回家洗洗睡了,還有相當一部分留校想要親自見證勝負花落誰家。
教師與學生會自然也共同要留校監(jiān)管。等到游戲結(jié)束后,校園中自然是累癱了不少惡魔,尤其是主場的問題兒童。
新學年一開學,他們就重溫了去年音樂祭結(jié)束后連續(xù)一天半在校留宿的歡慶,齊刷刷癱倒在了教室中的休息室中。雖然累得要死——
但那種和全校惡魔作對的荒唐賭局真是爽到爆了!
哪怕被卡魯耶格強制要求開復盤會、做戰(zhàn)斗檢討都不能削減他們的興奮,最后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入間還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入眠,便悄咪咪起來到露臺上吹風。
“呦,阿入。”當他憑欄遠眺陷入沉睡的校園時,艾利從戒指中冒了出來,托腮坐在他的小臂上。
“開學第一天開心得不得了啊?!?/p>
入間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久久凝視這魔界雙月之下的蒼藍天際許久,才抿唇重重“嗯”了一聲。
“今天,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呢?!彼麥厝嵯马瑩芘叺乃榘l(fā)繼續(xù)說到:“我終于有了自己的使魔,還認識了新的學弟;雖然之后一直過得兵荒馬亂的,但能和伙伴們一起戰(zhàn)斗,真的非??鞓?!”
說到這兒,少年又低了低聲音。艾利難得沒有打趣,安靜傾聽:“老實說,在知道和卡魯耶格老師的契約到要期時,我真的有點不安?!?/p>
“畢竟我的魔力從來就不屬于自己;而失去了老師,失去了這面最后的盾牌,我真的......可以繼續(xù)在魔界生存下去嗎?真的可以和其他的惡魔一樣在魔王的道路上前進嗎?”
搭在左臂上的右手拽緊了衣袖。黑影半垂著眼瞼,獨眼注視少年,注視他月華下璀璨奪目的雙眸,見證里面動蕩的光影一點點凝聚,凝聚成堅不可摧的存在:
“可經(jīng)歷今天的一切,我終于確定了——”
“盡管我還要仰仗艾利先生,還需要爺爺、歐佩拉和老師們的照顧,”
“但在魔界生活一年的所有經(jīng)歷,學到的無數(shù)知識,都將成為我的一部分和武器,伴隨我度過之后的每一日夜?!?/p>
“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我與伙伴們所建立的羈絆是不會變的。無論發(fā)生什么——”
“一定不會改變的!”
他捏緊了自己戴戒指的手。
許久過后也沒有得到回應。正當他反應過來要為自己所說的豪言壯語害羞時,艾利卻忽然叉著腰飛起,兩只小手“啪”地拍上他的臉。
“哎?!”入間和近在鼻尖的他大眼瞪小眼。
“年輕真好啊,睡不著的時候有這么多感慨。”
面前的小黑人夾緊了入間的臉,凝視他說:“俺不是說過了嗎?”
“俺和你的關系呢,不是家人,不是師生,不是伴侶,”
“而是失去彼此,就無法在這個魔界生存下去的,獨一無二的拍檔。”
“我和你,是不可分剝的一體同心啊?!?/p>
“所~以~說,阿入完全不需要有什么擔憂,俺絕對會一直一直陪伴你到生命終結(jié)在這個美麗世界的!”
“艾......艾利先生......”
任是誰聽了這番推心置腹的話都會忍不住感動,柔軟如入間更是如此。剛想要回應,又被艾利左右各狠狠拍了一掌打斷讀條:“好了!談話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現(xiàn)在阿入是時候回去睡覺了。”
縱使星月明亮,越發(fā)襯出夜色漆黑深沉。晚風適時鉆進袖管領口,入間緊了緊臨走前拽下來披在肩頭的外套,聽話返回寢室。艾利又坐回了他的肩上,喃喃自語:“她也真是個相當優(yōu)秀的惡魔呢~”
“嗯?艾利先生在說誰?”
“沒什么,總覺得——嗅到一種熟悉的味道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