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回答，清序玉指輕撫上笛身微亮起的青色鳥類紋案，待閃爍的淺淺光暈平靜下去后再度抬眸提問。

清序可有自我意識與思維？

金離瞳有

這次的答案倒是毋庸置疑的，金離瞳不加思索便朝虛浮在半空的女子開口，顯然比起前一次的應聲更具底氣。

卻見女子唇角漾起笑意，一似有了然卻更多是無奈的目光看向身披黃金甲的戰(zhàn)神，詢問間已帶了確認的意思。

清序那又何苦嘆自己無心呢？

似有被話中意所震驚，金離瞳鎖眉思索極長一段時間，在終于豁然開朗后又看了眼靜靜待其琢磨透徹的清序，猶豫著開口。

金離瞳你還是第一個……

好戰(zhàn)與瘋狂在仙境中似乎已成了他特定的代言詞，小精靈懼怕他遠離他，實力可與之相匹敵的仙子亦對其敬而遠之，唯獨同樣擔得起“瘋子”二字的火燎耶時常找他切磋比試，卻也僅僅停留在比試一層。

清序還是第一個愿意不倦開導點醒他的人。

清序只怕我也是第一個知道的罷

他是帶刺的，一如那坐騎金獅般挺起胸膛，將自己最強硬最無懈可擊的一面袒露在外，讓他威風凜凜的形象深入人心。

這樣驕傲的人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脆弱吐露，更不希望讓別人看見那霸氣側漏下的傷痕累累，而如若不是今日里的誤打誤撞，清序也不會知道這金屬之軀的心結。

而也恰是這次談話，無意中促進了兩人間關系。

金離瞳的確是爭強好勝了些，然比起火燎耶的攻于心計，他更趨向于力量上的碾壓。這類人往往口直心快，無甚心機可言，與其相處也會輕松許多。

清序印象中的金離瞳倒也是赤忱之人，因自己解開其困擾多年的疑慮而對她以真心相待，且之后有段日子本源不穩(wěn)相對處于虛弱期時在刀鋒峽谷受其庇護才得以安然度過。

————

靈公主那……為什么稱金王子“家弟”呢?

花翎眨眼，以不理解的目光看向從回憶中脫身的清序，卻見女子右手抵在鼻尖上不自然輕咳一聲，神色略染上幾分窘迫。且下意識向金離瞳所在處掃一眼，卻見記憶全無的那人不僅面上盡是茫然之色，甚至同其余目光一樣帶著好奇，回想起當時場景忍俊不禁道。

清序他酒后亂輩罷了

彼時男子也不知是何原因獨酌悶酒，當日在刀鋒峽谷內調休完畢的清序方踏出結界就見往日不可一世的戰(zhàn)神醉臥高崖的模樣。

自相識確然不見他那般模樣，出于擔心或其他原因稍稍走近了些，但見男人俊秀面容上難得褪去凌厲之氣，神色迷蒙的有些過于……可愛。

女子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見那茫然的目光突然轉移至自己身上，在呼呼作響的風聲里停留許久，做沉思狀的同時口中呢喃著些什么。

金離瞳……姐

清序???

又朝男人倚坐位置靠近幾步的清序聞言腳下一頓，腦海間有一瞬被問號所填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