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剛踏進紅府的門,里面卻是一片嚴肅靜寂的氣氛,仆人站在院子兩側(cè),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紅爺站在院子正中間,手里拿著一根粗粗的戒棍,背著手,正對著正門的牌匾。
聽到身后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紅爺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二月紅那一臉的春意,頓時怒從心生,拿著手里的棍子大力敲打著地面,開口質(zhì)問。
紅爺“逆子,跪下!你日日留戀在窯子里,弄得滿城風雨,你讓外面怎么看我們紅家!”
二月紅掀開前袍,跪在地上,腰襟挺得筆直。
紅爺“錯了嗎?”
終究是自己的兒子,紅爺舍不得動手,只要他承認自己的過錯,再不與那女子來往,也就罷了。
紅爺?shù)难劬o緊的盯著二月紅,企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認錯和后悔,可,沒有。
二月紅抬起眼睛看著父親,眼里帶著懇求卻沒有半分后悔。
二月紅父親,我是真心心悅于她,無愧任何人,我無錯。
二月紅的手抱成拳的樣子,把頭頂在上面,給父親行禮,紅爺瞥到上面不見的扳指,情緒更加激動。
紅爺“傳家的東西你都能給出去,被情迷了心了你,你是個什么東西!”
紅爺?shù)氖种赣行╊潉?,指著跪在地上的二月紅,拿著手里帶著倒刺的戒棍,狠狠打在二月紅背上,想要把他的背打塌下去。
紅爺“真硬氣啊,我倒要看看你這小紅爺?shù)墓穷^到底有多硬!”
二月紅咬著牙,一聲不吭,手緊緊的攥在兩邊,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的月白色的長袍上滲出絲絲麻麻的血痕,可腰卻絲毫沒有彎下去。
紅爺有些恨鐵不成鋼,因為激烈的動作,紅爺腰上的荷包掉到地上,幾乎立刻,他扔下手里的戒棍,把荷包珍視的撿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對著旁邊的仆人大聲告誡。
紅爺“你們可都看好了小紅爺,除了梨園,誰都不能讓他離開這個門半步!”
說完氣憤的看著跪在地上強撐的兒子,拂袖離開。
二月紅臉色有些蒼白,終于支撐不對的倒在地上,嘴里還不停的念叨。
二月紅虞…虞……
跟著二月紅的小肆被紅爺?shù)氖窒聣涸诘厣?,紅爺手里肆意的把玩著鐵蛋子,拿起桌子的毛尖,抿了一口,看向地上跪著的小肆。
明明是最平常的語氣,卻透著一股子威嚴。
紅爺你跟著小紅爺也有年頭了,他那個姘頭是誰啊?
那小肆看著紅爺手里泛著寒光的鐵蛋子,嚇得不行,直直的在地上磕著頭,哆哆嗦嗦的說出一個名字。
“是醉紅樓的頭牌,虞醉……”
聽到醉紅樓的名字,紅爺把玩鐵蛋子的手頓了一下,不可抑制的想到一個清麗脫俗的身影。
揮揮手讓下人把他帶下去,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喝著杯里的茶,卻還是有些出神,連里面的茶水見了底也沒發(fā)現(xiàn)。
虞醉的事,是因為她還在恨自己嗎……
想到城郊的那座古墓,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攏了攏,是真的能把最珍貴的人帶回來嗎?
紅爺不再思索,眼里帶了幾分堅定,揮手叫來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伙計,出生吩咐。
紅爺明日,出發(fā)去城郊那座墓穴,誰也不準掉鏈子,聽到?jīng)]有。
伙計們恭敬的點點頭,心底滿是期待,能讓紅爺如此在意的墓,里面得有多少數(shù)不清的金銀財寶和冥器。
他想要的卻只是那么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傳說長沙西郊曾有鮫人現(xiàn)世,后為情所隕,鮫人墓中既有常亮不滅的鮫人萬年燈,還有一顆鮫人心,只要得到,就能找回自己最珍貴的人,白首相伴,此生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