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樓——
虞醉坐在凳子上,手放在絲綢軟枕上,懶懶的撐著下巴,看著荷聲用鳳仙花染著自己指甲,有些慵懶的閉上眼睛。
緋色的胭脂混著汁液分外好看,和白嫩的手指配在一起,一舉一動都是女子的風情。
荷聲卻有些分神,她看過那封信的內容,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已經五點了,姑娘看起來并不打算赴約。
荷聲的到底年紀小,隱不住心底的好奇,握著姑娘的手,試探性的聊起佛爺。
荷聲姑娘不打算去赴佛爺的約嗎?
虞醉睜開眼睛,還有些許慵懶,另一只染好的手撫了撫嘴唇,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虞醉(老九門)人人的都要去,我怕是一刻都不得閑。
荷聲不由得被姑娘的話逗笑,手里最后一筆落下,輕輕握著虞醉的手打量,語氣帶了幾分女兒家的八卦。
荷聲姑娘說的是,聽說佛爺來長沙上任不足一年。
虞醉本來不甚在意的看著自己的指甲,聽到這句卻皺起眉來。
他來長沙不到一年?
虞醉想起那天見過的副官,他的手指就異于常人,印象里,那個人的身邊也有一個下屬。
虞醉咬了咬下唇,突然站起身,看了看時間。
五點一刻,還來得及。
荷聲對姑娘的反常有些疑惑,剛想問出口,虞醉卻淡淡出口。
虞醉(老九門)我去赴約,晚膳不必備著我的了。
荷聲楞楞的看著姑娘的身影有些急切的消失,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嗎……
出了醉紅樓的門,虞醉有些著急,隨意攔了輛黃包車。
虞醉(老九門)去…佛爺的府邸。
這個稱呼虞醉只覺得有些奇怪。
車夫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趕緊拉上車子,朝著張大佛爺的府邸跑去。
他們的腿腳最是麻利,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就穩(wěn)穩(wěn)的停在府邸面前。
虞醉付了錢,好奇的打量著院子里的大佛。
怪不得是佛爺……
管家虞姑娘到了啊。
聽到門口車子停下的聲音,管家趕緊出門,怕不是是虞姑娘。
一出府邸,果然看到了虞醉的身影站在佛前。
知道自家佛爺的心思,趕忙迎了上去。
管家我?guī)闳シ馉斈恰?/p>
虞醉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房子,里面不必要的人都提前離開,顯得有些空曠。
張啟山坐在餐桌前,穿著正式的黑色西服,有些緊張的捏著衣服。
桌子上放著滿滿的飯菜,大多都是甜口的和菌子,都是他做了許多遍,讓府里人都嘗過的,卻還是擔心她不喜歡……
他記得初見她時的服飾,苗疆人應該會愛吃菌子吧。
沒帶手套的手上,水泡清晰可見。
張啟山有些緊張的看向腕表,還有一刻就是六點了,她是不是不會來了……
虞醉(老九門)你就是佛爺?
虞醉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張啟山有些驚喜的起身。
虞醉有些著急,栗色頭發(fā)隨意的披散的微微蜷曲,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此刻正認真的看著自己。
張啟山對,張啟山……
張啟山的臉上滿是慌亂,笨手笨腳的給虞醉拉開椅子,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差點絆倒。
虞醉不由的笑了一下,順著他的心意坐下,眼神卻落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指很長,和那個人有些像,黑色衣服……
虞醉的眼里不由的帶上些期待,忍不住輕輕碰了一下張啟山的手指,迷茫的抬起頭。
虞醉(老九門)你一年前有沒有去過南疆?
虞醉的眼神帶著期望,直直的看著你,讓你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張啟山清晰的知道自己沒有去過,她是看到自己的手指,才……
她遇到的也是一個張家人,張家本家人大抵都死光了吧,張啟山不由的承認自己的卑劣,可他無法說出一絲一毫的否認。
她的眼神純凈的讓人不忍靠近,像是初生的嬰兒……
張啟山扯出一抹笑,帶著侵略性伸手撫上虞醉手腕上的銀環(huán)。
苗疆人以銀飾定情……
張啟山對,我一年前在南疆。
虞醉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一抹笑,由心的笑,不帶一絲演戲。
舉起桌子上的紅酒,對著張啟山笑的單純。
虞醉(老九門)故人相逢,是好事。
張啟山笑了一下,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占有,無視著桌上的杯子,把虞醉手里沒喝完的紅酒舉到唇邊,貼著那個紅印,酒流入喉嚨。
這個人,只能是自己,不是也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