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馬,自啼哭 從未停蹄……
這是她在長沙過的第三個冬天,虞醉不知何時養(yǎng)成了在長沙河邊看月亮的習慣,一看就是一個晚上,從小年到除夕。
長沙城里津津樂道的就是虞醉與九門幾位爺?shù)陌素皂嵤隆?/p>
十里洋場,燈火通明,賭場里的賭局,場場爆滿,賭的就是哪位爺才能抱得美人歸。
虞醉懶得理會,只覺得有趣的很,只叫荷聲拿了幾塊銀元,她賭此局無解。
這些年對虞醉來說唯一一件大事,大抵就是靜姨回了蘇州老家。
新來的媽媽是個身材肥胖的女人,讓大家叫她麗姐。
頭發(fā)燙成時興的卷發(fā),粗大的手指上浸滿了煙漬,手指帶著一個金扳指,走起路來扭來扭去,尖酸刻薄又貪財,膽子卻小的很。
對虞醉心生畏懼,從來不敢過多查手,小心翼翼的陪著笑。
醉紅樓——
新來的媽媽臉上畫著艷俗的妝,大紅色棉質旗袍外面披著白色的皮毛,手里拿著一桿煙槍,時不時抽上一口。
眼睛看著樓上的房間,透著厭惡和不喜。
最讓她討厭的就是樓上那群老婊子,不漂亮又沒了年輕,在這樓里也沒了用處,白白的吃糧食。
礙于虞醉跟白姨的關系,她一直沒找到機會處理,今兒可算是逮住了。
麗姐趕緊過來,虛的路都走不動了!
麗姐打開后面的小門,招了招手,從門外進來幾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身材矮小,牙齒焦黃。
麗姐湊到他們身邊指了指那幾個緊閉的門,里面是白姨和其他幾個上了年紀的。
麗姐一共七個人,雖然老了點,但買去做工還能頂個幾十年,一口價,三十大洋,怎么樣,不多吧。
麗姐的臉上帶著笑,似乎這錢已經進了她的腰包。
那男人搓了搓手,像后面使了個眼色,身后的伙計一窩蜂沖上去,打開門把那幾個女人架在中間。
白姨的眼里滿是平靜,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男人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下幾個女人,假模假樣的皺著眉頭,眼里滿是算計。
伸出兩個手指頭,牙齒都呲了出來。
“二十大洋,不能再多了?!?/p>
麗姐低下眼,小聲咒罵著。
麗姐一窩子賠錢貨。
隨后抬起頭,把那兩個手指頭握在手里,笑的滿臉皺紋。
麗姐成交。
樓里的其他人事不關己的漠視著,在亂世,女人和人命都是可以買賣的東西。
白姨被架在樓上,皺著眉頭忍受著那些臟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把值錢的東西全都拿走,只留下一臉棉衣和沾水就濕的布鞋。
白姨厭惡的躲開那些人的手,大聲咒罵著。
白姨姑奶奶會走,不用你們這群小羔子。
路過麗姐,看著她臉上惡心的笑,白姨只覺得從心底作嘔。
白姨呸,你也就會趁小丫頭不在,做這些不入流的事。
一口吐沫被噴在臉上,麗姐氣急敗壞的想要給個巴掌,卻被男人推了一下。
“錢貨兩清,人帶走了。”
白姨幾人被推搡的坐上馬車,盡頭是準備好的輪船,聽到外面不斷傳來的污言穢語,白姨第一次有些想要落淚。
小丫頭知道了又得沾血了吧,自己那些經又白念了,他媽的……
“哎,你要不挑一下出來泄泄火,別弄死就行?!?/p>
“他奶奶的,之前老三就掐死一個?!?/p>
門口的語言越來越難以入耳,白姨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高高盤起的發(fā)髻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么東西。
白姨慢慢解開頭發(fā),里面竟然是個精巧的匕首,緊緊攥在手里,咬緊牙關。
誰要是敢伸手進來,她就捅死誰!
感受到被掀開的車簾子,白姨閉上眼睛,不住的深呼吸,朝著那只手狠狠扎了過去。
六爺唔……
聽到一聲悶哼,白姨睜開眼睛,眼里卻滿是無措。
那把匕首被六爺緊緊攥在手里,血液順著匕首滴在車上,滴答滴答……
看到白姨的呆愣,六爺笑了,憨厚又帶著傻氣,僵硬的抬手拍了拍白姨的頭發(fā)。
她散下來,也好看。
六爺在呢。
白姨乖巧的點了點頭,眼里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白姨我在。
六爺彎下身子,把白姨抱出來,布鞋一碰到雪卻一下子濕透,白姨忍不住縮了一下,卻被六爺看在眼里。
低下身子,把女人輕易的背在身上,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六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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