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勛快步走下樓下,臉色難看的嚇人,瞥了一眼站在樓梯口的副官,接過他手里的大衣,蓋住腿上大片的茶漬。
副官跟著陸建勛身后,看著他坐在后座,正想打開副駕的門,卻被叫住。
陸建勛臉色凝重,伸手解開最上面的扣子,讓有些沉悶的呼吸變得順暢。
陸建勛你去問問那些人,虞小姐平日喜歡些什么?
副官有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長官就是長官,賄賂人自然得需要東西。
副官整了整衣服,咳嗽了一聲,嚴(yán)肅看向大廳里的姑娘,一臉大爺?shù)臉幼印?/p>
“我們長官問你們,虞醉平常都喜歡什么?”
那副官翹著個二郎腿,一手把桌子上的糕點放進嘴里,又一臉嫌棄的吐在地上。
“什么破東西,呸……”
那副官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一絲不對,一個青樓的婊子,再是頭牌清倌兒,爺叫她的名字就已經(jīng)是給她面子了。
那人專心的吃著手里的糕點,半分都沒注意到姑娘們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跟他說話,敢對虞姑娘如此的人,都成了后院的花肥。
這個,也不會例外……
“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姑娘們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后退了幾步。
這是新做的衣裳,她們可不想被血濺到,不過濺到了也無妨,阿虞會給做新的。
那副官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扭頭看向樓梯處。
虞醉披著白狐毛的斗篷都樓梯上走下來,素手輕拍。
嘴唇上罕見的涂上了胭脂,紅的像血,和蒼白如雪的臉頰相對著,媚的像是話本子里惑人的鬼魅。
虞醉(老九門)這位長官,好大的威風(fēng)啊。
那副官看直了眼,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的咽著口水,連虞醉什么時候走近都沒有發(fā)覺。
虞醉勾起一抹笑,涂著鳳仙花指甲的手搭在副官的肩膀上,整個人透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蠱惑。
一只蟲子從指甲里靈活的鉆出來,剝開男人脖頸處的皮,輕巧的鉆了進去。
虞醉的眼里滿是冰冷,在男人抬手想要觸碰時收回了手,在斗篷上擦拭了幾下,眉頭微皺。
真臟……
虞醉(老九門)干嘛要問她們,我來告訴你。
虞醉走遠了幾分,繞到男人后面,在男人衣服后面滴上一滴無色的液體。
虞醉(老九門)我要的,就是他那顆心……
虞醉說完把男人一把推開,合上醉紅樓的門,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濃烈。
不會尊重別人的人,不必活著。
那副官看著門前緊閉的木門,氣急敗壞的踹了幾下,一臉的氣憤。
“他奶奶的,手都沒摸著,呸,婊子還立什么牌坊……”
說完一臉狗腿的湊到后座,滿臉橫笑的看向陸建勛。
“長官,那人說了,就要您的心。”
說著臉上的笑愈發(fā)燦爛,透露著你我都是男人,誰能不懂呢。
陸建勛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贊賞似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嘴角上揚,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一只手從腰間掏出手槍,上膛,在笑容最濃重時頂在男人的額頭,一槍斃命,話還飄忽在空氣里。
陸建勛做的好,獎勵你去見閻王。
陸建勛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槍,拍了拍衣袖。
對她如此無禮,就活該去死。
陸建勛開車,去監(jiān)獄。
既然九門那些當(dāng)家人不識好歹,他就去會會那位二爺?shù)耐降堋?/p>
張啟山,你不會永遠順風(fēng),路還長著呢……
虞醉從二樓窗口看著,隨著風(fēng)輕輕吹拂,一股奇異的味道從男人尸體上散發(fā)出來。
冬日,明明是蛇蟲冬眠的日子,大街上卻爬滿了各色蛇蟲鼠蟻,密密麻麻,讓人不寒而栗。
直直的沖著男人的尸體走過去,像是餓狼碰到了獵物,拼命的啃食撕咬,直至蛇的腹部高高鼓起也不曾停下。
剛剛還人高馬大的男人,如今卻只剩下一個血淋淋的骨頭架子,那些蛇蟲才滿意的散去。
小蟲爬到地上,爬過的地上留下一道黑色的液體,落葉拂過,都被腐蝕干凈。
小蟲爬上男人的骨頭,費力的爬遍全身,男人的骨頭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
最后隨著冬日的寒風(fēng),慢慢風(fēng)干,消失在空氣里。
虞醉滿意的換上窗戶,攏了攏身上的斗篷,媚骨懶倦的躺在床上,打著輕輕的哈欠。
這樣的人,就該被毒物撕咬,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