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醉把腳下的頭隨意踢向一邊,像是不諳世事孩童在街上踢著玩鬧的蹴鞠。
剛失去生命的肌肉還有活性,在地上一彈一彈。
發(fā)出咚咚的撞擊聲。
虞醉皺著眉摩擦鞋底,把上面沾上的血污抹在地上,蹭了蹭,扭頭看向破舊的廂房。
整個府里那是最破舊的地方,就連掛花鼓的廂房,都刷了新漆。
只有這,墻皮都在破碎掉下。
虞醉抬腳走過去,對上女人的眼,她剛剛就接著門透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院子里其他的女人都放聲尖叫,四處跑散。
只有她,看了一眼就失去興趣,專心哄著懷里嚇哭的小姑娘,沒有半分情緒。
虞醉蹲下身,看著小姑娘縮在女人懷里,想看她又害怕的躲起來,怯生生的看她一眼。
小鹿一樣的眼還泛著哭過的紅。
虞醉歪了歪腦袋,笑著對小姑娘打了個招呼。
虞醉(老九門)你好……
女人好像被刺激到,整個人撲過來,推開虞醉,像只發(fā)狂的雌獸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
瘦弱干枯的臉上,只有那雙眼泛著血絲,亮的出奇。
“你要對我女兒做什么!”
虞醉側身躲過女人的動作,陳皮一直注視著虞醉,飛快跨沖過來,把女人踹到一邊。
一腳禁錮在門框上,踩在后背,致命的九爪勾抵在后頸,女人卻還是激烈的掙扎著,眼睛止不住看向自己的女兒。
她正站在虞醉面前,不哭不鬧,就那么看著她。
虞醉沒有理會女人的哭喊,蹲下身,看著小姑娘的動作。
她很想知道,看到這樣的場景,她會做什么。
是和自己一樣,還是不同……
虞醉的手放在匕首把上,嘴角的笑裹著砒霜,眼里只有玩味。
如果她想做什么,她手里的匕首會毫不留情的割破她的喉嚨。
虞醉(老九門)你……
當看著自己整個人被納入一個小小的懷抱,棉布衣服擱著下巴,兩只小手正笨拙的拍打著的后背,虞醉一下子僵住,眼里有些茫然。
嘴一張一合,只成功發(fā)出一個字。
女孩稚嫩的聲音響在耳邊,帶著不被世俗條例玷污規(guī)定的黑白和是非。
“謝謝好人姐姐,他欺負我和媽媽,是壞人。”
虞醉還沒反應過來是回抱還是推開,女孩的懷抱已經離開。
出奇的,虞醉下意識攏了攏手,她竟有些貪戀一個懷抱的溫暖。
溫暖,很熟悉。
女孩站在原地,澄凈的眼睛眨了眨,伸出手指了指那邊的陳皮,試探的開口。
“好人姐姐,你能讓那個哥哥放了我娘嗎?”
虞醉頓了一下,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來,撐著下巴看向一旁的小姑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在寒風里立起來,有些扎手。
虞醉(老九門)你都說我是好人姐姐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虞醉對著陳皮勾了勾手,陳皮利落的松開女人,站在虞醉后面。
眼睛緊惕著盯著那小孩,滿滿的敵意和排斥。
這小丫頭想干嘛!
失去支撐,女人一下子跌落在地上,來不及站起,就爬過去把女兒擁進懷里。
看向虞醉,眼里有著疑惑濕潤,感謝和隱不去的緊惕,一時之間復雜的難以描述。
虞醉扭過頭,她有些累,靠在陳皮肩上,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扔給女人。
眼睛慢慢合上,出言提醒。
虞醉(老九門)走吧,不怕我轉性啊。
許久沒有聲音,虞醉有些昏昏欲睡。
身邊突然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虞醉整個人被陳皮抱在懷里,煩躁的埋了埋頭。
陳皮抬起頭,臉上溫柔的神色馬上消失,煩躁的看著女人,看了一眼門口。
女人的身影終于消失口,陳皮僵著雙臂,小心坐下來靠在墻邊,看著懷里熟睡的小人兒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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