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不早不晚,這個點太陽微微落下,不至于像正午那么刺眼,也足夠暖和,虞醉大多是這個點出門。
和那個男孩扳手指算了許久想的一樣,虞醉吃完酒釀就會來買煙。
當(dāng)初那個小攤子已經(jīng)成了一家店鋪,有自己的鋪面,那個老婦人前幾年風(fēng)寒去世了,攤主還是繼續(xù)賣酒釀,只是臉上總帶著幾分苦意。
虞醉咽下最后一口酒釀,把銀元放在桌子上,對上攤主和往日一樣懷念的臉,虞醉第一次出口回應(yīng)。
虞醉(老九門)她會變成星星,一直看著你。
攤主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子濕潤,渾濁的眸子漸漸有了些光彩,抬眼去看,攤子里已經(jīng)沒有女孩的身影。
吃完的酒釀旁,沾著茶水寫著他看不懂的文字。
cov hnub qub yeej ib txwm muaj……
虞醉走出門一手摸了摸口袋,另一手摸打火機(jī)的手僵了一下,熟練的朝著街道對面走去。
要去找那個小家伙了……
往常男孩站在的地方空無一人,周圍熟悉的小攤,商鋪無一不是說明虞醉沒有記錯。
只是沒有往常那個吵鬧著讓自己少抽煙,又不想讓自己去買別家別別扭扭地遞過來的男孩。
虞醉(老九門)是,沒出攤嗎……
虞醉這么想著,卻有些不自然的朝四周看著,不愿被提及的第六感越來越重。
視線僵在巷子口的大灘紅色上,時間也許過了許久,已經(jīng)微微發(fā)暗。
每天都有人死去,她向來懶得去看,第一次她想知道這個死去的人,是誰……
虞醉慢慢走近那個巷子口,周邊女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涌入耳朵里,嘈雜的分不清主次。
“你說說…這么年輕…可惜了……”
“可不是怎么的…看這手法估計是那幫外來的…自己人哪能那么狠…起碼給個草席子啊……”
虞醉掀起眼皮,一步一步走近巷口,血腥味一下子涌進(jìn)鼻腔,濃郁的讓人作嘔。
男孩小小的尸體蜷縮在青磚小路上,很小一團(tuán),已經(jīng)微微僵硬,卻沒人去管。
地上的血液已經(jīng)干涸,滲入青磚內(nèi)部,彰視著這里發(fā)生的慘案。
虞醉幾乎一瞬間就認(rèn)出男孩,緊抿著嘴唇,纖細(xì)的手一下子攥緊,壓抑著突如其來的失力。
輕輕蹲在男孩身旁,撫開頭發(fā)的遮擋,漏出血液遍布的小臉,用手帕倔強(qiáng)地擦拭,恢復(fù)往日的青澀。
伸手把僵硬的尸體掰回原樣,一點點擦拭著露出的四肢,視線落到男孩攥緊的拳頭,微微怔住。
素手輕柔的撫上去,不等用力,攥的奇緊的拳頭卻突然張開,一顆亮晶晶的銀元安靜地躺在男孩手掌上。
干凈,發(fā)亮,不染一點血污……
虞醉把銀元放在手心,指腹不經(jīng)意拂過銀元中間的凸起,身子一下子僵住,幾秒之后,有些無措的歪了歪頭。
這是她的銀元,去年新年他央求她在上面刻上一條小魚。
“漂亮姐姐……”
男孩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胸口傳出來,虞醉大抵是難過的,可干澀的眼里沒有一滴眼淚。
虞醉愣了幾秒,把銀元緊緊攥在手里,蹲下身,扶起男孩的尸體,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的走向城郊。
虞醉(老九門)姐姐,替你報仇。
在城郊建起一座小小的土丘,堆的很是平整,把簪子握在手里,在木板上一筆一劃刻下名字。
吾弟之墓,虞醉立。
最后連同柳枝一起插著土丘上,柳枝代表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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