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你就住在這里?!背嗤崎_沉重的門,一束久違的陽光輕柔地打在喜羊羊的身上。
和工廠(暫且稱為工廠)不同,這里就像當初的家一樣,是沐浴在陽光里附近能看到花的地方。
喜羊羊擤了擤鼻子,甚至有些許恍惚,多久沒看到陽光,感覺就和夢一樣。
“謝謝?!毕惭蜓蚵冻稣嫘膶嵰獾男?。
“有什么好謝的呢?”赤放下袍帽,那是一張熟悉的臉,“當務(wù)之急是找到他,還要把其他小羊放出來?!?/p>
喜羊羊微微皺眉,說道:“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就現(xiàn)在所能知道的情報看來,要成為‘工人’,必須是改造成功的實驗品,或者本來就是食肉動物,但最重要的是,必須得有羊小星的批準。還有…我們要盡快找到他?!?/p>
喜羊羊不禁擔憂起來,記得在很早前自己是見過他的,看起來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
“你有什么頭緒嗎?”喜羊羊問道。
赤聞言,搖了搖頭,眼神黯淡下來:“我在工廠這么多天,從來沒有看到過他?!?/p>
喜羊羊看到赤的悲傷,連忙拍拍赤的肩,安慰道,“沒事,沒事,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既然已經(jīng)‘自由’,咱們一定有辦法?!?/p>
“謝謝你,喜羊羊?!背酂o奈一笑,拉起袍帽,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得趕緊去把舟大人送的東西拿來給羊小星,在她從莊主那回來前,你得把她的房間搞干凈?!?/p>
提到去羊小星那兒,喜羊羊不禁打了個寒顫,小聲地“嗯”了一聲。
赤抿了抿唇,悄聲道:“你小心著點她,她在的時候千萬別說錯話。”
赤匆匆地走了,但她的話也不是并無道理,這種陰冷猜不透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換上衣服,卻沒有黑色袍子。
喜羊羊心里犯嘀咕,來來往往的人都披了袍子,大抵是忘了?那個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宿舍”和工廠連了一條長廊,這頭是通明的走廊,那頭是冰冷黑暗的的深淵。長廊沒有人,或是說這個點,除了他這個新人,不敢有人。
透過封死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是一派的鳥語花香,甚至有抽著旱煙的老頭和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修剪枝丫,與工廠里的陰森可怖截然不同。
工廠里就沒有窗戶了,或許這就是工廠黑暗的原因之一。而且燈也不是全亮的,人走過的時候才會亮一陣,像是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雙眼睛盯著。在這里找路真的得憑借記憶,而且這里錯綜復雜的環(huán)境,難怪從未有人敢逃出去。
喜羊羊愣在轉(zhuǎn)角,他忘記路了。
兩個看不見臉的黑袍人緩緩向這邊移動,喜羊羊猶豫片刻便小跑上前,問道:“你們好,請問你們知道羊小星的房間在哪嗎?”
那人愣了一下,隔著帽袍都能感到藏在言語中的不屑與輕蔑:“哦,管家啊,你向著這個方向直走到第一個岔路到盡頭就行了,衛(wèi)從大人?!?/p>
言畢,喜羊羊連“謝”都還未出口,他卻是和邊上的人微微作揖,隨后頭也不抬的離開了。
在監(jiān)牢里待了許多天,耳力也變得極好,喜羊羊正納悶兒呢,就聽見兩個未走遠的人說著尖酸刻薄的話:“那個家伙不是誰都看不上么,前幾天要了一個人,現(xiàn)在收了個衛(wèi)從。呵,以前都裝什么清高?!?/p>
“就是,非要留那么多實驗品,還不如剁了當食物。”
“兄弟幾個也不過看在莊主和大人的面子上叫她一聲管家,誰愿意在她底下做事…”
“剛剛那個衛(wèi)從看起來也跟傻子一樣,怎么能離開自己的主子???哈哈哈…”
“廢物的衛(wèi)從也是廢物,哈哈哈…”
“哈哈哈…”
…
喜羊羊看向兩個人的背影,眼里難掩一些怪異的情緒,頭頂?shù)臒粝窬酃鉄糁敝钡馗莾蓚€人,隨著偷偷的笑聲漸漸淡出視野。
他一直以為羊小星貴為莊園的管家,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的,現(xiàn)在看來,好像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只是一瞬間的悲憫,畢竟同情敵人的人從來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喜羊羊扭頭向黑暗快步而去,總之還是不能惹她生氣。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會對羊小星有這樣奇怪的評價。但就他現(xiàn)在看來,那些人絕對是沒有見過羊小星的手段和物理方面強大的實力。她是在露拙?為什么?單單五十幾天的接觸,喜羊羊就能明白的事,他們卻看不出來?
“是這嗎…”喜羊羊看向門牌,那就是一塊鐵皮,上面什么都沒有寫。
推開沉重的門,喜羊羊起先吃了一驚,隨后皺起眉頭,詫異地打量著這個空間, 空空蕩蕩的,只有靠右的地方放著一張鐵皮方桌和一把椅子,房間最左邊放著一張簡陋的床和小衣柜,安靜詭異得不像話,明明能夠有看到外面窗戶,卻被凈數(shù)鎖死。一排排長釘整齊地拍成圈,直勾勾地盯著喜羊羊,看得人心里發(fā)毛。
這,有什么好打掃的?。?!
喜羊羊心里犯難,走了沒幾步,卻好像聽到了嘀嗒嘀嗒的聲音…
一股醇香地味道鋪面而來,喜羊羊咽了咽口水,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書桌前,手輕輕的搭在桌上…
那一灘暗紅色的汁水匯成小河,一滴一滴富有規(guī)律地從桌上流下。盡管喜羊羊的眼睛變的猩紅,充滿著渴求,在這個時候依然在頭腦風暴。
手指輕輕劃過桌面,撥動桌上的液體,下面還有薄薄一層血垢,顯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
按照之前的推測,其他人的血液肉體是不會引起產(chǎn)生他任何食欲的。
這些血是羊小星的!
而且羊小星不止一次流這么多血!
難道這才是羊小星真正想處理掉的東西么?那為什么不自己早早處理,而是要讓自己專門來打掃?!
喜羊羊看向自己的衣服,又想起黑袍人說的話。眉頭緊鎖,心里冒出一個想法或許打掃衛(wèi)生真的是一個意外,她一直沒有處理血垢,只是單純沒有處理。
衛(wèi)從,衛(wèi)從,衛(wèi)從不能離開主子?
“可惡?!毕惭蜓驊嵟匾Ьo后牙,“衛(wèi)從不能離開主人,叫我過來只是借口?!?/p>
“嗯,衛(wèi)從,不能離開主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喜羊羊驚愕扭頭看去,難掩眉間憤憤。她依舊是那副不識人間煙火的模樣,淡淡道:“整理一下,等會兒要去實驗區(qū)?!?/p>
喜羊羊回憶起那兩人的話,冷笑一聲,真當是有眼無珠,這人和廢物可是一點兒也不沾邊,誰才是傻子啊。
他一直以為成為工人,自己就能擺脫束縛,卻不知道衛(wèi)從這個職位的存在,吃虧吃在信息差上了。
“好的,管家小姐?!毕惭蜓虺冻鲆粋€“善意”的微笑。
“嗯。”羊小星回了一個假意的標準笑。
空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各自劍拔弩張,不甘示弱。
哇,兩千字,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