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袁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蘇星晚忍不住笑出聲，仰頭看向何以琛，打趣道：“看不出來嘛？你不是不喜歡被大多人關(guān)注嗎？居然還參加過電視臺的專訪？”

何以琛似是認(rèn)真的想了想，才道：“沒辦法，當(dāng)時沒案子，我得賺錢。”

何以琛一本正經(jīng)，臉不紅心不跳的。

若讓老袁聽見此話，定會罵他“無恥”，并會捂著胸口痛心疾首，要知道那時候何以琛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參加那個專訪，硬是把幾位點(diǎn)名找他的大客戶推掉了，那時候在律師界他已經(jīng)相當(dāng)出名了，所以那個專訪大可不必浪費(fèi)時間，當(dāng)時要是把那幾件案子拿下，律所非得大賺一筆不可，可偏偏主角當(dāng)了甩手掌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老袁感覺自己的心頭血都撒了好幾滴，導(dǎo)致后面一想起這事，就恨不得偷偷給何以琛扎小人。

當(dāng)時老袁問他原因，他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這次專訪和《TIME》合作?！倍潭桃痪洌牭睦显幻魉?，《TIME》他是知道的，在美國比較出名的雜志社，可這跟他參加專訪有什么關(guān)系？

只聽見樓下嘰嘰喳喳一陣，老袁氣喘吁吁的跑上來，為了證明什么似的，硬拽著把蘇星晚帶下了樓。

蘇星晚：……

她真是一百個不愿意。

雖然是周末，但不知道是不是律師界都有這個習(xí)慣，沒什么事情做的，都會選擇回律所消磨時間，所以人員不在少數(shù)。

向恒看戲似的在樓下轉(zhuǎn)悠了一陣，見何以琛站在過道上盯著被人群包圍的蘇星晚傻笑，完全沒有半點(diǎn)冷面律師的風(fēng)范，不由感慨，“人生真是不可思議，你們繞了這么大一個彎，居然還真能繞回來?！?/p>

向恒說著從兜里拿出煙盒，剛打開，何以琛便順手拿了一支，連帶的還有向恒的打火機(jī)，看都沒看他一眼，動作一氣呵成，“我分得清什么最重要?！?/p>

向恒只是笑笑，等他用完了才慢悠悠自己點(diǎn)燃了一支，吸了口煙，笑著打趣，“面對她，你的自控能力總是一般。”

“沒辦法。”

何以琛無奈聳肩，輕笑出聲，薄薄的輕煙繚繞在倆人周圍。

向恒看了他一眼，“很久沒見你抽煙了?！?/p>

“嗯，最近比較少?！?/p>

“還記得你第一次抽煙是什么感覺？”

何以琛沉默，怎么會不記得，那時候蘇星晚沒走多久，他已經(jīng)墮落到靠煙酒麻醉自己。

他彈了彈手中的煙，“那時候覺得這真是個好東西，讓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可做的事?！?/p>

平淡的語氣聽得向恒一愣，相比較當(dāng)年自甘墮落的人，如今的何以琛看起來神色平和，不像過去隨時有股逼人的厲氣。

果然戀愛會使人改變。

向恒由衷地說：“恭喜?！?/p>

何以琛淡淡一笑，“多謝?！?/p>

不同于這里的安靜，樓下早因?yàn)槔显嫉南Ⅳ[開了，蘇星晚被眾人的虎視眈眈嚇到，好不容易才掙脫跑開。

回到何以琛辦公室，他坐落在辦公桌前接電話，聊到某些話題，還用上了電腦，蘇星晚也不好打擾，向恒站在角落抽著煙，眼神對上她，兩人均輕輕點(diǎn)額，算是打了招呼，蘇星晚只覺無聊，背著手在書柜前左看又看的打發(fā)時間。

向恒抽完最后一支煙，來到蘇星晚身側(cè)突兀地開口：“其實(shí)以前我一直在猜測，到底誰能搞定以琛這個悶葫蘆。”

蘇星晚不知道他這時為什么突然提起從前，只是靜靜聽著。

他一副追憶的神態(tài)，“那時候我們宿舍的娛樂之一就是賭哪個女生最后能搞定以琛，有天晚上熄燈后又吵吵鬧鬧賭起來，有人賭的是我們系的系花，有人賭和以琛一起參加辯論賽的才女，我賭的好像是外語系的一個女生。”

他笑笑，想起年少輕狂。

“以琛對我們這種活動向來持‘三不’政策，不贊成不理會不參與，看他的書睡他的覺隨我們鬧，可是那次他卻在我們紛紛下注后突然說——‘我賭蘇星晚’?！毕蚝憧粗?，一陣感慨，“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p>

蘇星晚這才恍然大悟，所以后來才會有人傳她是他的女朋友吧，這些以琛從來沒提起過。

“你可以想象我們對你有多好奇，在那之后，以琛漸漸像個正常的二十歲大男生，會笑會鬧，不在冷冰冰的，他時常會被你氣得跳腳，也會一時高興就任我們差遣把一個宿舍的衣服都洗掉。唔，說是慶祝脫單……可那個時候你們不是早在一起了嗎？真奇怪！”

這種事會發(fā)生在以琛身上？多不可思議。

蘇星晚忍不住輕笑，那是后來才真的在一起的時候吧，沒想到以琛居然也有這些反差萌的一面。